從那個時候起,紀桓就不再會眯笑著眼喊那個人小仙尊了。
這些年,她也試過從6雲琛口中去打聽當年的事情。
6雲琛只回答過一次,說是他負了紀桓。
「我不是你們最親近的人嗎?」
閆知之雙眼裡閃著淚花,毛茸茸的耳朵委屈地垂在臉邊。
「我和他的事情,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情誼嗎?你會因為我不再與他走近,就跟我不再來往了嗎?」
閆知之搖了搖頭:「紀哥哥,我真的很懷念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日子,是不是當初不建立雲霧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紀桓深吸了一口氣。
只要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清楚,很難去跟這些人說明白為何結果並不圓滿。
這層關係一開始就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裂縫。
那時紀桓被書里美好的假象蒙住了雙眼,又或是太會自欺欺人,所以當事情裂縫徹底碎開時候,付出的越多,就越無法接受那完美界面後殘缺破碎的真相。
紀桓想要去摸一摸閆知之的髮絲,手停在半空,看著這個嬌俏女孩子,才恍然想起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動不動就哭鼻子撒嬌的小姑娘。
「我先回屋休息了,你們幾個少鬧騰一些,這裡比不得雲霧窟,也不是玉衡仙宗,要是有仙門窺到你們的真身,給我或者你們師尊都會惹來麻煩。」
說完紀桓看了一眼身後的登闕。
兩人重選了一間與他們相距甚遠的客房入住。
登闕下樓吩咐店小二準備熱水去,靈獸三人組把人圍在中間。
閆知之第一次衝到登闕跟前,大眼睛對著登闕一個勁地撲閃。
只可惜登闕不解風情慣了,還沒等閆知之把心中的疑問出口,登闕就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的腦袋。
「讓6雲琛省省吧,別想再利用主人,雲霧窟把秘術分享給玉衡仙宗只是想借6雲琛了解術法的用途和真偽,根本不是余情未了。」
說完,登闕漠然地掠過閆知之他們的身邊。
走下樓時,回頭看了一眼因為沒有得到有用答案而抓狂的三人,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閆知之聽見登闕的小聲,豎起了兔耳。
「你笑什麼?」
登闕抬起頭看著閆知之,雙唇無聲地一字一頓道:「真、可、憐。」
當年6雲琛血洗四少的府邸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手段狠辣殘忍。
作為枉死者的妹妹,竟在幫仇人辦事。
閆知之捋起袖子正要衝下樓,便被晗褚一把拉了回來。
「我的小祖宗,你打得過他嗎?」
閆知之不快道:「玉衡仙宗里那麼多同門我害怕,我怎麼可能打不過他,你看我不下樓去把那個討厭鬼的臉給撓花了。」
晗褚抓著張牙舞爪的閆知之,笑得一臉無奈。
鳴椿安安靜靜地縮在一旁看著,就差讓掌柜炒一盤鮮的瓜子送上來。
「你放開我,不然我以後再給你跟你下山去了。」
聽見這句話,小魚立馬將手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