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給錦葵下了帖子,溫晴便帶著錦芙蕖來查看,路上遇見了幾個席府出身的下人,那些下人見到她們母女,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溫晴母女見狀,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在一個丫鬟故意打翻茶盞的時候,喊了府中所有下人去正廳。
錦府正廳此時站了好多個下人,溫晴同錦芙蕖站在前頭,兩個婆子從正廳里搬來一張椅子同茶桌,又走過來一個捧著錦盒的婆子,那婆子把手中錦盒恭敬地放在桌面上,才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錦芙蕖上前給溫晴倒了茶水,一眾下人站在正廳外,面上多數帶著不屑同輕視。
溫晴喝過一口後,輕輕拍了拍女兒手背,錦芙蕖後退幾步,沉默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不多時,門外走來一個穿著牙行老闆服飾的婆子,那婆子身後還跟了幾個人。眾多下人見這架勢,才略微有些心慌。她們倒是沒想到,這一來便掌家的溫夫人,竟是個狠角色。
溫晴絲毫不理會那些下人突變的臉色,坐在椅子上,悠悠然地打開了桌子上的錦盒,伸出畫著精緻丹蔻的手指,從中拿出一疊賣身契。
席府下人見狀,這才開始害怕起來。
「這幾人,楊老闆您帶走吧。」
溫晴素手翻看,利落地從那疊賣身契中,抽出幾張身契遞給身邊站著的婆子。
那婆子挨個念了名字後,又遞給了牙行老闆。
聽到名字的下人,各個面上都露出一副驚慌失措,惶恐不安的情緒。從大戶人家裡被發賣得下人,幾乎很難有好下場。便是去了其他宅子,也不會有主子敢重用她們。
其中一個穿著稍比其他人富裕些的婆子,上前大聲呸了一句。
那婆子聽到自己被發賣的時候,面上沒用絲毫動容,她出身席府,且乃是席家四代家僕,便是席琇瑩也要給她留一二分薄面,更別說這不知是從哪個勾欄院裡出來的貨色,也敢發賣她?
那婆子欺身上前,溫晴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她朝著身旁的下人伸手,示意讓下人把這婆子的賣身契拿來。
接過賣身契後,溫晴看都沒看,直接撕了起來。她下巴輕輕一揚,一直在她身旁伺候的丫鬟,便朝著身後揮手。遠處立馬走上來幾個身形魁梧的漢子。
那些漢子按住那叫嚷的婆子,只聽溫晴在上頭淡淡道了句:「對主家不敬,杖斃吧。」
眾多席家下人便就這麼聽著那婆子的哀嚎,不過五十杖上下,那婆子便沒了生息。場上眾人一時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溫晴完全不理會那被杖斃的婆子,那婆子的屍也就一直放在正廳門口。鮮紅的血漬刺痛下人們的眼睛,上午還同她們有說有笑的人,這還沒過午時,人便就涼了。
錦芙蕖雖然還未及笄,但她很小時候就跟著溫晴學習掌家了,這等場面對於她來說,也算司空見慣。如今見母親在錦府立威,自己便也跟著立起大小姐的架子來。
她望著身旁站著,看得呆愣的牙行老闆,伸出素白手掌,輕聲道:「楊老闆,請。」
那牙行老闆這才反應過來,收起手中賣身契,便要帶著那些人走。
這時一個身形矮胖的婆子,忽然衝上前,對著溫晴跪地磕頭道:「夫人,您饒了小的吧,小的日後定以您馬是瞻,絕無二心。」
溫晴唇角勾起一個媚麗笑容,只是她並不言語,任由那人在地上磕頭跪了許久,才淡淡出聲:「起來吧,你既如此誠心,便再給你一次機會。」
剩下要被發賣的下人也想有樣學樣,只是那牙行老闆怎會容得到手的生意這麼飛了?
用眼神示意自己帶來的人,連推帶搡地把人給領走了。
場上還剩下的席府下人,都收起了之前那種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如今一眼望去,乖順得同那鵪鶉沒什麼區別。
錦芙蕖在心中默默學著,心頭暗自佩服自己母親的雷霆手段。
「還請念到名字的幾位嬤嬤上前復命。」
溫晴又遞出來幾張身契,這次聽到自己名字的人,心中滿是忐忑,也不知是什麼在等著自己。
等那幾個人上前,溫晴才笑了開,盯著那幾人溫聲道:「幾位嬤嬤辛苦了,如今府中缺了幾個掌事之位,便由你們頂上吧。」
溫晴挨個點了人,又重分配了府中掌事的位置,把原本的掌事或調或貶,便是還留在原來位置的人,手下得用之人也被調到了別處去。
原本管廚房的李嬤嬤,同管採買的王婆子是親家,二人狼狽為奸不知多少年了,這兩處差事本就是油水最足的地方,她二人聯合起來,更是撈油水撈的得心應手。
若是普通主母,通常會直接換上自己的心腹。可溫晴卻沒這麼做,反而是為這兩人家的小兒子和小女兒各自指了婚。
廚房李嬤嬤家的姑娘,指給了錦元良身邊的小廝,又把自己身邊的丫鬟,指給了採買王婆子的小兒子。
如此一來府中所有下人的關係網,全被溫晴打破,便是她什麼都不做,這些下人也會乖得同那貓兒一樣,任她擺布。
席府下人都看明白了這溫夫人手段非常,如此行事,也絕了很多人作亂的心思。
一番敲打,府中下人各個都忘了什麼席府錦府,全都奉溫晴為主了。
錦芙蕖上前輕輕為溫晴捶著肩,溫晴握著她的手,溫聲笑道:「可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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