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自当配佳人,而他堂堂状元郎,自然应配蓉蓉这样知书达礼,出身高贵的官家千金。
只是可惜了娘亲,还没来得及接她来京城享福,她就这么去了。
按理说,家中老母去世,他需要归家丁忧三年,但是他才考中状元,在丞相的帮助下入了翰林院做侍讲学士,跟他同期的榜眼跟探花都还在编修的位置上苦熬。
官场变幻莫测,若是他丁忧三年,归来时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处?
若是说一开始他没有提起家中老母,是怕被人蓉蓉现小玉的存在,那么后来,则是因为不想被丁忧而直接告诉众人家中亲人早已去世多年,这几年,他是孑然一身。
他知道他负了小玉,但他是未来要为大景国做贡献的国之栋梁,怎么能拘泥于这些微不足道的儿女情长?
小玉,她该理解他的呀!
为什么,为什么她偏偏还要找上门来质问他呢?
他也不想的,他堂堂状元郎,十数年寒窗苦读只为今朝,她已经理解并支持了他这么多年,这次为什么就不能再理解理解他,再支持他一回呢?
他没想要她死的,他只是想让她们云生班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回来而已。
是她不听劝,是她活该,是她自己找死!
对,就是这样!
不怪他,不能怪他!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我省吃俭用供你读书,凑钱让你上京赶考,甚至。。。。。。大娘的身后事都是我一手操办的,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对得起大娘吗?”
小玉依旧穿着那一袭红色嫁衣,站在离闻志行三米处定定望着他。
只是此刻她的眼中不再有爱恋,而是深刻的恨意。
“不能怪我,是你太贪心了!你只是一个戏子,戏子你知道吗?我一个堂堂状元郎,我怎么可能娶一个戏子,你让我在官场上怎么抬得起头?!”
闻志行拧着眉,俊秀的面上没有一丝忏悔,有的只是满满的嫌弃。
“那你拿着一个戏子赚的钱读书,上京赶考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那钱也让你拿不出手?!”
闻志行握紧拳头,不说话。
这年头谁还能嫌弃手里的银子脏手呢?
银子不脏,脏的从来只是人而已!
“如果你一开始就嫌弃我是个戏子,如果你一开始就明确告诉我你绝对不可能娶一个戏子,我怎么可能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供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读书?
我怎么可能无怨无悔地照顾闻大娘这么多年还以儿媳的身份为她养老送终?”
“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不可能娶一个戏子为妻!”
“为什么?!”
为什么?。。。。。。
他一开始就说了的话,他哪里有钱继续读书深造?
他哪里有钱上京赶考?
他哪里有时间照顾长期卧病在床的老娘?
况且,他一开始也是真心想要娶小玉为妻的。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谁知道他真的能高中状元,还入了丞相的法眼,愿意招他为孙女婿呢?
丞相嫡孙女跟一个戏子,孰轻孰重,是个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还有大娘,她到死的时候都还在念着你,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的孝义在哪里?你的书,你的忠孝仁义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我有什么办法?”
闻志行眼眶红,喘着粗气,“谁让我娘死得那么不是时候!我才刚刚中状元,在官场上都还没有站稳脚跟,你知道这个时候丁忧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三年之后,这官场再没有我踏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