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颜色越来越淡,接近透明,沈小灯垂在身侧的手也越捏越紧,虽然他们都没告别,不过彼此之间都流转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
最后,纯钧老祖说道“其实,你已经做到了,你最后那一下已经拔出了纯钧巨剑,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沈小灯微微睁大眼睛。
眼前的神识之体彻底消失。
她的眼眶隐约有些酸涩,真是奇怪,她和沈如海相处了这么多年都亲情淡薄,和纯钧老祖留下的神识才相处数日就啪嗒,她的一滴眼泪落入识海。
沈小灯自嘲一笑,从未有人爱过她,这种挨揍式教导都让她产生了不舍的情绪。
不过,这段经历再温暖也要永远的封存在回忆中,她不能软弱。
沈小灯面无表情的擦去眼角的湿意。
面前的神识骤然崩塌。
在识海内的这段日子外面的时间并没有流动。
当沈小灯出去时,众人只是觉得有几分怪异具体哪里又说不上来。
在外人看来,沈小灯马上就要被纯钧巨剑的威压打倒了。
她会怎么做呢是逃走还是奋力反抗,但是沈小灯的动作出乎所有人的预想。
保护她的那道白光被她收回,沈小灯飞至纯钧巨剑面前,只是伸出手轻轻的一握,甚至没带上任何灵力,云淡风轻的如同在取一双筷子。
她疯了
接下来的事才是真正的大跌眼镜,纯钧巨剑的剑气本该立即绞杀沈小灯,但是杀戮并没有生,凶狠锋利的剑气都消失无踪,沉木崖出轰隆隆的断裂之声,飞沙走石,鹰鸣兽走,滚滚烟尘之中,庞大的纯钧巨剑缩成正常大小。
在众人的目光中飞了一圈,然后落入沈小灯的手中。
面对崖下呆如木鸡人群,沈小灯眉峰一挑,手臂一震,高高的举起纯钧巨剑。
看到了吗
我的。
一剑震九洲。
所有人都沸腾了
沈星招狂喜,沈玉闻抱着大黄欢快的叫了起来,长越震惊不已,沈如海泪涕横流,至于沈南,险些一掌拍碎高台。
剩下的人三观重塑中,一道声音说不可能不可能,沈小灯怎么可能拔出纯钧巨剑呢,另一道声音说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刚才信誓旦旦说赌沈小灯不行的人现在只觉得,嘶,脸好疼。
更有甚者,从极端不屑跨为极端敬意。
他们所目睹的实在太动人心魄,太震撼,在强悍的实力面前,在沈小灯的不屈面前,他们不止佩服,甚至想跪下。
沈南有些慌乱,如果沈小灯成功了,那么她必定知道那个阵法不对劲,到时候轻易就能查到他头上,不行,他要先下手为强。
“沈小灯,你作弊”
他跳了出来,大声呵斥到,一副正义凛然的做派。
沈小灯眯起眼睛。
众人疑惑的看向沈南,有人立即反驳道“怎么可能,谁有本事在纯钧巨剑面前作弊”
又不是夫子的随堂测验,纯钧巨剑乃纯钧老祖之物,光是剑意就能杀人,才筑基期的沈小灯能在庞然巨物面前做什么弊
“这”
沈南鼻尖冒汗,沈小灯成功拔剑打乱了他所有计划,他慌乱之间只想着泼沈小灯脏水,哪里能想得出好计策。
沈小灯冷声道“沈南,入口阵中的水杀阵可是你做的”
“水杀阵”
,高台上一名叔伯站了起来,“我明明布置的是六花阵,什么时候有水杀阵了,水杀阵可是高阶杀阵啊。”
沈南汗水狂流,他道“你可别乱说,什么水杀阵”
沈小灯道“是否有水杀阵,各位一看便知。”
此情此景再傻的人也该知道相信谁,众人看沈南的眼神都变了,上次沈南一脉作恶,少族长高拿轻放,谁知沈南不仅不知悔改还变着法的报复,太过分了而沈如海又是一阵愧疚,当初他为了安抚沈扶摇,才放沈南一马,本是善举却行了恶事。
要是今天沈小灯没有从杀阵中出来沈如海不敢深想。
见事情败露,沈南神色一厉,竟率先向沈小灯难,“区区筑基期,不自量力”
沈小灯心念微动。
今天就拿沈南的血给纯钧巨剑开光。
还未等沈南行至面前,一道剑光飞快的穿过了他的身体,沈南不敢置信的低头一看,胸口是个碗大的空洞,凉风从胸口穿过,沈南脸定格在惊恐的表情中,身体直直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