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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晚膳已備好，需要傳膳嗎？」梓雨終是出聲打破了此刻的靜謐，姚丹青終是回神，這才發覺全身因保持一個太久而有些僵硬，她伸出手揉了揉全身，這才起來疲憊的吩咐道：「不用了，我想歇一歇，都退下吧。」

「是。」梓雨不敢多言，恭敬地應了聲，便領著幾名丫鬟退下。

姚丹青倚靠在上，心想著今日律文灝所說的話，那麼真切，絲毫不像說假話，難道這幾年來她從頭到尾都誤會了他？

若不是律家，那麼當朝還有誰會有如此大的權勢，如此精密的部署，間將姚家滅門？

其實她很早就想到了幾個極為有嫌疑的人，可越往下查便發覺律家有最大的嫌疑與動機，也就忽視了其他有嫌疑的人。如今冷靜下心來想想，確實有些紕漏，是她沒有注意到的。

想著想著，不地了酣睡中。

戌時三刻，裴晟自宮中回府，見梓雨守在屋外，便問：「夫人回了？」

「回了好一會兒，臉色不大好看，連晚膳也未用便遣了奴婢們退下，說是要歇一歇。」梓雨如實稟報著。

裴晟聽罷，也未回應任何，只是輕輕推開屋門，朝裡屋走了去。

屋內燈火搖曳，桌案上的鼎爐沉香裊裊，霧氣繚繞。

點點，更襯得她如雪膚凝脂。

「阿晟。」姚丹青低聲輕喚，有幾分迷離。

裴晟的指尖輕撫她的眼角，問道：「梓雨說你沒用晚膳？」

姚丹青搖頭道：「我在等你回來。」

裴晟又問：「有話對我說？」

姚丹青身，依偎入他懷中，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際，微微皺眉道：「我明日要與律文灝去青州，找當年主審此案的李達。」

裴晟順勢攬著她的肩頭，只道：「去吧。」

姚丹青在他懷中仰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眼睛：「你怎麼什麼都不問？」

「你吃了這麼多苦頭，不就是為了找到姚家滅門的真兇嗎？如今可以這樣光明正大的去查，又何須有顧慮？」

「不，我是說律文灝。」姚丹青猶豫許久，終是決定將心底的話向他坦誠，「今天律文灝對我說了話，讓我本該對他的恨無端端淡了許多。我不想瞞你，年少時，我與他曾有過一段情，這段情讓我銘記了六年，當我徹底將他從我心中剝離，卻發覺原來這麼些年我的那些怨恨皆是一場誤會。」

裴晟聽她說的字字句句，沒有出聲打斷，只是靜靜聆聽。

「今天我竟動搖了，更覺得愧對你。你曾說過，我們是夫妻，不該有任何隱瞞，所以我必須對你坦承。」姚丹青說到此處，目光泛著迷茫的複雜，低聲問：「你怪我嗎？」

裴晟淡淡一笑：「若你的選擇是律文灝，我會放你離開。」

姚丹青徹底怔住，企圖從他的眼中找出別的情緒，「你一點也不在乎嗎？」

他一字一句道：「若你要走，留住你的人又有何意義？」

姚丹青慘澹的臉上終於閃現一抹笑意，她雙手勾至他的頸項，笑道：「你放心，此生只要你不

」

姚丹青雖然很不情願，可此時一想肚子確實有些餓，便笑道：「行呀，可我想吃餛飩。」

「走。」裴晟一把將她帶起，攬著她便出了屋，朝府外走去。

·

的南城昌平街上，姚丹青帶著裴晟走入小巷，直到一處熱鬧的小鋪才停下步伐，只見招牌上寫著「馮記餛飩」。

姚丹青道：「以前我貪吃，便會溜出府來吃一碗餛飩，別小看這一間小鋪，這裡的生意可好了。」

裴晟放眼一望，竟真如她所言，來往絡繹不絕的客人擠在這一間的鋪子裡吃著餛飩，十來張小桌竟座無虛席。

「老闆，兩碗餛飩。」姚丹青喊了一聲，只聞又傳來一陣清脆的叫喚聲：「，大嫂！」

裴瑾與姚丹青齊目望去，只見小鋪的最裡邊，裴瑾正朝他們揮著手，她的身旁還坐著笑得一臉如玉的軒轅璟。

「你們也在這兒？」姚丹青在他們面前坐下，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溜了一圈，好似發現什麼一般，全是。

「阿瑾說她沒胃口，我便帶她來這兒吃餛飩了。」軒轅璟也沒想到，竟有這樣巧的事，剛好就遇見了同來吃餛飩的裴晟與姚丹青。

姚丹青湊近軒轅璟的耳邊低聲道：「我就說阿瑾是個好，看你們生活如此和諧，我也放心了。」

軒轅璟微微，同樣在她耳邊低語道：「有時候親眼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

姚丹青卻反問：「連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還能信什麼？」

軒轅璟挑眉，笑道：「你的心。」

姚丹青突然覺得今日的軒轅璟說話有些古怪，正待細問，卻聞裴瑾笑著出聲問：「你們兩神神秘秘說什麼呢？」

姚丹青這才仰頭，提高了幾分音量道：「正羨慕王爺娶到這麼好的王妃。」

裴瑾聞言，臉上倒不見有之意，反倒取笑起姚丹青來，「與大嫂的感情才是傳唱的一段佳話，都道裴將軍衝冠一怒為紅顏……」

「天下人不懂，你也不懂嗎？」裴晟卻在此時淡淡打斷了裴瑾的口無遮攔，若有所思的瞥了眼一旁神色如常的軒轅璟。

裴瑾愣了愣，靜靜地瞅了眼面色陰鬱的裴晟，再看看軒轅璟，竟不知為何突然間氣氛如此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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