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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堯低頭看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說是握著也不正確，只是手指交纏而已，隨時都能鬆開的力度。

室內光線很暗，只有一盞床頭燈亮著，窗外偶爾傳來車輛駛過的聲音，兩個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安堯突然開口：

「6星火，我很好嗎？」

6星火點頭，指尖悄悄用力，讓兩個人的手接觸得更多一些。

「你喜歡我嗎？」

6星火繼續點頭，整個人也往安堯身邊靠了靠：

「喜歡，很喜歡，喜歡得滿了，身體都裝不下了。」

安堯眼神很沉，看著6星火，終於問出了藏在心底三年的問題：

「到底是喜歡，還是鮮？」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像是自言自語。

6星火的睫毛顫了顫，猛地握緊了安堯的手。

本來只有指尖交纏的兩隻手，如今緊緊握在了一起，掌心相對，緊緊貼著。

「是喜歡，喜歡堯哥，比喜歡還要喜歡……」

6星火說著，又開始掉眼淚，他握著安堯的手，小心翼翼地將額頭貼了過來，靠在安堯的手背上。

「堯哥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第一個愛的人，第一個親吻的人，第一個擁抱的人，是第一個，也是唯一……我不會再逃避了，永遠都不會了……」

安堯沉默著聽6星火呢喃，呢喃聲越來越小，到最後，6星火突然說道：

「可是……堯哥從沒有說過喜歡我，從來沒有……我以為堯哥……我以為……然後我看到了那張照片……」

聽到這句話，安堯愣了一下。

大抵楊家人都有點喜怒不形於色，雖然安堯沒有楊禹那麼嚴重，但也不喜歡把情愛掛在嘴邊。

在和6星火相戀時，他的確沒明說過一次喜歡。

可愛與不愛，喜歡還是不喜歡，生活里哪點細節體現不出來呢？

6星火要直白地表達，安堯在最後也打算給他了，就是那場無疾而終的個人影展。

「6星火，影展你沒去。」

安堯柔和一晚上的聲音又有了冷下來的趨勢，6星火似乎感覺到了，乾脆把臉埋進安堯的掌心，不停地道歉，肩膀都顫抖起來：

「堯哥我錯了，再也不會了，以後堯哥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堯哥……」

話到最後已經沒了聲音，安堯低頭看去，6星火睡著了。

他起身，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自己的手從6星火手中拽回來。

給6星火蓋好被子，安堯悄悄離開了6星火的家。

6星火那一聲聲的哭訴和呢喃似乎還縈繞在安堯耳邊，讓安堯覺得頭疼，導致他睡夢裡都是6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