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愣了两秒,柳预谶无语:“所以,你在哪里闻过?”
白无常还没想出来,困惑地摆了摆脑袋。又听得细微的动静,一个熟悉的猫影蹿过,这不是那只跑掉的猫妖吗?
柳预谶看了眼白无常,去追那猫。那猫叼着个毛茸茸的东西,被柳预谶紧追其后。
猫突然往草里一跃,再出来时嘴里已经没东西了,又跑到了那教堂。
只见这大胖猫再一次从铁门的栅栏里拼命往里挤,终于不负众望地挤了进来。
它机敏的猫眼朝昏暗的四周打量着,小短腿跑了两步,大脸撞上一只黑色皮鞋,仰着脑袋,撒娇般喵了一声,蹭了蹭裤腿,顿时一动不动。
那颀长的身子蹲在地上,修长的右手不停地抚摸着蹭他裤脚的猫脑袋。
柳预谶追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和谐的画面。
清冷的白炽灯下,男人穿着白衬衣,灰色的马甲,高挑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矜贵的书生气。只见他正不谙世事地抚摸着一个妖怪。
而那只已经活了三十年的猫妖竟然被抚摸得还很享受?!
他是这里的神父。
柳预谶远远瞄过两眼,每次不过匆匆一瞥,总是只看到他的侧脸。
肤色如雪,眉眼如墨,清贵温润,风姿郁美,带着与世格格不入的孤冷绝俗。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让人不由得敬而远之。
远远看一眼,他心里都觉得莫名的七上八下,简直是罪过罪过!
柳预谶下意识鄙视了自己一番,想起正事,拉回自己的注意力。他被拦在大门外,这次门上了锁。
柳预谶目测了下高度,朝里头道:“那个,神父,能不能把猫还给我?”
眼见神父不应不理,也不看他一下,柳预谶只好自己翻墙跳进来。
柳预谶刚翻上墙,打算跳下来,就被神父撞了个正着。
神父依旧是半蹲着,手里摸着猫,漫不经心地偏着脑袋瞅他。
神父的眼和他的气质一样,像星辰一样明丽璀璨。
细细望进去,那双眼深沉、睿智,却又孤独。
那沉静的眼底隐藏着某种悠远的孤寂,就好像他已经在漫漫黑夜里行走了很久一样。
明明清冷孤傲,却又偏偏深邃得有些勾人……
等等,他想到了什么?
勾人?
他怎么能对着一张男人的脸,想到勾人二字呢?!
柳预谶甩了甩自己不太清醒的脑袋,这也没喝酒,怎么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四目相对,他坐在墙头解释:“门上了锁。”
他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他也没等主人同意,便从墙头一跃而下,朝神父走去。
神父已经把猫抱在怀里站起来了,他的背笔直却又单薄。柳预谶自认为自己还算高,可眼前的神父比他至少还要高出小半个头。
这么近距离看,这神父果然是清雅绝伦。
君子如玉,气度如兰。
柳预谶觉得把毕生所学到的所有美好的成语全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然后,柳预谶词穷了。
他脑海里已经蹦出了他语文的毕生功底: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