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蓄满水的水闸打开了个一个缺口,她的委屈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皮皮说“你不相信我。先前我搬物资被袭击那次其实你也是一早就知道的吧以你的异能你不可能感知不到有丧尸,可你没提醒我,你想借丧尸诈出我的异能。”
她到底是怂,怕惹怒了余是被赶出逍遥,她不敢质问她。
声音放得极低极轻,还是那副平时和他撒娇的语气,她极力压制着指责意味“这次你再次故技重施,明知枪被换掉了还不阻止,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皮皮抬头斟酌余是的脸色。
他脸色很平淡,除了惯有的威严外没其他情绪。
皮皮这才往下说“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你别害我啊,要是回回都这么以身犯险,我小命早晚得玩完。”
余是挑了挑眉梢,反诘“危险”
“嗯”
皮皮点了点头,很确定地说“特危险”
余是哼笑一声,似是听到一个离谱的笑话“你不会有事。”
皮皮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什么时候了还不认账“两次了啊被丧尸”
“我在你身后。”
他说,声音平而缓,音色和平常别无二致。
这话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落在皮皮耳里,生出许多深意和柔情来,有如古时战场上振奋人心的鼓声,声声传入她耳中,让她愣了一瞬。
“”
“我不会让我的女人死在我身边。”
余是身体向后仰在沙上,坐姿随意,眄视指使“那是对我男人尊严的挑衅。”
因着他最后一句话,皮皮相信了他。
虽然这话不中听,还打碎了她一瞬间旖旎的幻想,但她知道是实话。
无关乎喜欢与讨厌,只要她名义上是他的女人,他就不会任由她随随便便死在他跟前。
皮皮垂头丧气。
她拿不下余是,她感觉不到他有半点儿会为儿女情长所困惑的意思。
她沉默不语。
“你不信”
余是摸了一把枪放置桌面,而后将身上的匕、毒药一一摆放在旁边“怎么死,挑一个。”
皮皮“”
余是燃了烟点上,烟在他指尖生出点点星火,映得他冷锐的眼神温热了几分,不似平时那般犀利“你尽管自杀,死得掉算我输。”
“”
皮皮离凶器远了一步“还是不死了吧”
怪不吉利的。
余是点了烟却并没有吸。
他垂眸看着香烟,将烟嘴扣在烟灰缸上,磕掉了前方的灰“我不信任你,但我不会害你。”
“”
皮皮问“我要怎样才能让你信任我”
问完了她有些后悔。
这问题根本没法答。
信任不是他说她做就能换来的。
余是显然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不涉及我的底线,哪怕你闯出天大的篓子我照样能护住你。”
他倏地看向她,眼神锐利且直接“前提是你不能背叛我。”
“”
皮皮第一反应是解释和沈周越的事情“我和沈周越不熟。”
他抬起手,指尖的烟萦绕在他脸上。
她看不太真切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