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忍愛意,鼻尖一次次蹭過白襯衫的衣領,腳趾緊繃,咬著唇嘴裡溢出輕哼,小聲嚶嚀著一聲聲「哥」。
卻沒有察覺到不知何時,自己的房門已經大敞,門口站著的是足足一米九的男人,房門在他面前都顯得逼仄。
樓桁在客廳里喊了兩聲,都不見人影,還以為方澈這個蠢貨又出事了。
也沒顧及別的,一把將方澈的門推開,卻見到床上那個穿著自己白襯衫的人,像個變態在亂嗅。
就連對方嘴裡說的奇怪話也都聽得一清二楚:「樓桁哥的……好大。」
他有一瞬間的震驚,而後想到方澈說的應該是襯衫,又平靜下來,看著床上的人激動得耳朵尾巴都露在外面,甚至出於本能在用自己的氣味標記他的東西。
「哥好香~」方澈將腦袋都鑽進樓桁的白襯衫下面,聲音透過布料悶悶的,卻是藏不住的喜歡。
「你在對我的衣服做什麼?」樓桁看不下去了。
所有的情緒都被遏止,躺在床上的方澈愣了一瞬,而後餘光里看到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樓桁。
有那麼三秒鐘,方澈大腦是宕機的。
清醒過來,他羞紅了臉,他沒想到自己自己背地裡偷偷抱著樓桁的白襯衫愛不釋手的樣子會被發現,有點丟人。
「我就是聞聞,什麼都沒做。」方澈卷著衣角,撒謊時又不敢看樓桁的眼睛了,被樓桁那刀鋒般的眼眸盯著,方澈心虛不過三秒就說了實話:
「我就是想記住哥的氣味,水獺都想要記住伴侶的氣味,是、是一種本能……」
他坐起來,兩條白淨勻稱的腿在白襯衫外明晃晃的,若隱若現下是那圓潤的弧度,引人浮想聯翩。
明明做錯了事的是方澈,可紅著眼可憐巴巴看著樓桁的也是他,那雙長密的睫毛下眼裡盛著露水一般澄澈。
誰看了都心軟,唯獨樓桁是個例外。
樓桁冷冷瞥了方澈一眼,無動於衷:「脫了。」
被樓桁冷冰冰的態度刺得無措,卻第一次沒有聽樓桁的話,赤腳站在地上,那雙白淨的腳趾蜷在一起,手指捏著襯衫下擺,欲言又止。
「可是,我……」
他的衣服都在浴室里濕透了,渾身上下只剩下白褲衩是乾的,就連鞋子都胡亂踢在客廳里,簡直在基地放飛自我了。
其實不能怪方澈,亞洲小爪水獺一直都是社會性群居的,自己待著容易焦慮抑鬱。
方澈自己守著基地,也只能在手機上和唐向南聊聊天,再怎麼心大,都有些不安的。
站在樓桁面前,白襯衫脫了一半,方澈才想起來自己沒合適衣服穿了。
樓桁不想要簡單的合作關係糾纏出其他多餘的感情,況且方澈這種弱者向來不是他的最優選。
威脅的話輕而易舉,沒有思考就說出了口,「是我太慣著你,今天沒挨上打,你想現在補上?」
方澈瞬間一臉警惕驚恐,下意識將手轉移,捂住了自己屁股,用力搖了搖頭。
「我鞋子在外……阿嚏!」方澈打了個噴嚏,動作牽扯襯衫從肩膀滑落,露出半個身子,光滑的肩頭下綿延著小小山丘,每一寸肌膚看起來都如此柔軟。
樓桁的目光轉移到方澈赤裸的腳上,眉頭蹙起。
不等樓桁說什麼,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由遠及近:「小二哈又拆家了?」
高俊風在樓桁身後探頭,可看到肩膀瑟縮著的方澈,還有一臉陰翳的樓桁,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以為樓桁又要動手。
那天方澈挨打的時候,他其實就在院子裡,對於他們衛隊的人來說,那幾乎算是撓癢的兩巴掌,卻給方澈打得鬼哭狼嚎。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能哭得那麼撕心裂肺。
不知是害怕再一次聽到那魔音繞耳,還是別的原因,高俊風擠進臥室,「樓隊,我帶他去換衣服,你別生氣。小豆芽不懂你的規矩。」
方澈看著高俊風離著自己越來越近,來不及思考對方為什麼突然向著自己了,只能跟著點了點頭,小聲說著:「錯了……」
等高俊風直接將他抱起來扛到肩上,離開臥室時,他是鬆了一口氣的。
樓桁哥真的好兇。
小水獺又難過了三秒鐘。
「我的衣服都在院子裡晾著。」方澈伏在高俊風肩膀上,肚子硌在對方堅硬的肩胛骨上並不好受。
高俊風將人抱到院子裡,方澈摸了摸晾衣繩上掛著的衣服都還沒幹透,但是此刻也辦法了。
他將自己的睡衣,還有小象斗篷一起拿了下來,朝高俊風牽強扯了扯嘴角,「謝謝你幫我……」
「樓隊不喜歡別人亂碰他的東西,你以後注意點,本來就幫不上什麼忙,這點眼力見起碼該有吧。」
「……」方澈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高俊風怎麼可能對他好!
門外兩人看似和睦地說笑起來,樓桁站在客廳里看了一會,心中的煩躁散了些,可某種悵然隨著氣球從手裡脫開,向上纏繞在枝丫間,有一種夠不到的心癢。
那奇異的感覺持續不過五秒,便被方澈穿著小飛象斗篷闖進來時打破了。
「小飛象來嚕!」方澈穿著小狗涼拖,和高俊風笑著飛奔進客廳。
等看到樓桁那張冰冷的臉時噤了聲,裹緊小斗篷笑容消失了,將手裡疊好的白襯衫雙手遞給了樓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