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桁並沒有發覺,畢竟以前方澈都是聽他話的,哪有鬧脾氣的時候。
眼下方澈不說話,他也有些睏倦,護士來換吊水後,他躺下又睡了一會。
再睜開眼已經天黑了,窗外是濃稠的夜色,綴著零星的光,幽幽照進來。
光是輸液就輸了一下午,樓桁這半輩子都沒因為發燒在醫院待這麼久過,身體素質還算好,這一番休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他側目,方澈坐在陪護床上,半個身子都趴在他的身邊。
那柔軟微涼的手掌握住他的兩根手指,睡得正香。
灰藍色的光照進來,樓桁抬手在方澈的頭頂揉了揉,捏著小耳朵玩了一會。
方澈半夢半醒把臉轉了過來,那張滿是印子的睡顏正對著樓桁,後者平靜的臉上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淡笑。
就在這時,方澈悠悠轉醒,看到樓桁也醒著,眼前一亮,盛滿了星光似的。
「哥,你燒退了?」
「嗯。」樓桁淡淡應了一聲,捏了下方澈的臉。
方澈思緒飛回,想到了下午的事,嘴角立馬就垂下來了,極其做作地鬆開了握住了樓桁的手,轉身背對著樓桁:「哼!」
手停在半空的樓桁,一頭霧水地看著突然不高興的方澈。
這又是演哪出兒啊?
第12o章獺獺豹豹從不冷戰
「我去找醫生來!」方澈語氣有些生硬,起身就走,好在他們夜視能力強,不開燈也能看清。
樓桁坐在床上,一臉茫然地看著方澈離開了病房。
他並不知道方澈怎麼就生氣了,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已經快要九點。
他們從中午開始就什麼都沒吃,方澈那小身板再不吃東西估計要餓暈了。
頭頂的吊水已經快要打完了,樓桁起身出去找了護士進來拔針。
等了一會也不見方澈的影子,怕他餓著,乾脆自己換上衣服出去買吃的。
樓桁前腳剛走,方澈就帶著醫生過來了,推開門卻是空蕩蕩的病房。
「我哥呢?」方澈跑到床邊,掀開凌亂的被子,左右看了看,樓桁卻是不在病房了。
「家屬,病人如果可以下床應該就沒什麼大事了,一會你找到他找護士測一下溫度,看看情況。」身後的醫生囑咐完便離開了。
方澈卻有點慌了,他以為自己鬧脾氣惹樓桁不高興,對方把他自己扔在這兒走了,一邊撥樓桁的電話,一邊往外匆匆走去。
卻不料,剛一開門就和門口的人撞了個滿懷。
「去哪兒?」樓桁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方澈被抱住了腰肢,有那麼一秒鐘他腳都沒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