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杰与6兆鸿,6汤氏消失在黑夜里。
6校长与吴秋怡赶到,共同扶起6阳阳。阳阳用手捂住疼痛的腰部,呲牙咧嘴。
吴秋怡充满母爱的关怀:“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对一个孩子也下得了手。”
6家的人鄙夷地看着她,浩浩荡荡往回走。汪氏多看6兆镰几眼,又看了看吴秋怡,不由歇后语兴致大,旁若无人:“望远镜看风景,近在眼前。梦里过媳妇,想的很美。怀里抱冰,心寒。蚂蚁碰上鸡,活该。近山莫要乱烧柴,近河莫要乱用水。”
吴秋怡搀扶着6阳阳慢慢往回走,对汪氏的话全当没有听到,一脸的平静。
6兆镰校长不由的长叹:"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柏世俊悄悄跟在吴秋怡的身后,悄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她的头饰,包括她的身姿,更包括她的步姿。刚才她说的一句话“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对一个孩子也下得了手”
记在了他的心里。
柏世俊一直跟到东陵村小学校才停住脚步,直到深夜才离开东陵村小学。
回到柏家大院,叔父柏智麟仍在沉睡中,高艳秋和衣躺在旁边守护。屋里亮着灯。
年关将至,对孩子们来说是嬉戏,是快乐,是最纯粹的人性使然。他们穿梭村庄的各条小道,从这家的巷道里出来马上钻进那家的巷道,闻到扑鼻的香味会驻足,从破旧的墙头和腐朽的门缝往里瞅……好心善良的人会把好吃的东西端出来与孩子们分享。有的人只拿着铁火钩驱赶乞吃的孩子们。孩子们一哄而散,有的孩子回过头来弄怼:“你干啥哩?不给吃就算,你瞧你那样子,像凶神恶煞。”
恼怒的主人追了很远也没有追上,回来的路上嘴里还唠叨个不停:“小东西,过年了也不让人消停,也不知他妈妈怎会造出这样的种。”
对个别人来说,过年,已经素然无味,已经是件无关重要的事。6汤氏来往东陵镇好几次,没有探听到任何消息。
队长6兆国已经被转运到宁民县看守所,取证期间,任何人不能相见。
6汤氏独自坐在家里叹息,她曾试着去找过村长6兆拓,6兆拓没有给他任何可以留有念想的余地:“我是一村之长,要有党性原则,违反纪律的事我绝不会干。你也不要瞎折腾,回家好好过一个年,过了年有事再说。”
6汤氏白了一眼6兆拓,十分不满意。从村长家出来独自唠叨:“见死不救,都是些什么人。”
她曾把希望寄托在6兆鸿身上,可6兆鸿当面是人,答应了,可见到康瑞君后就把事情给忘了,完全把心思都用在了康氏身上。
在派出所的大门外,6兆鸿向康氏作了保证:“我不会姑息任何人,更不会庇佑某一个人。做错事的人就应该为他的行为买单,更何况人的一生中少见的事处理必须为心中最爱的人。”
汤氏无望。
康氏在寅虎年最后一日办理了离婚手续,一张白纸条加钢印让两人从次各奔东西。福娃拿到单张的离婚证,二话没说,走出民政所就把离婚证往空中一扬。那张离婚证在空中飘了一阵,几个翻身掉在不远处的池塘内。他好像放下了一切,能从容的面对一切了。
康氏去了城里,为6兆鸿洗了被褥,床单,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晚上两人相拥而睡。此时的康氏已经没有违和感,已经没有婚姻的羁绊,努力做到一位痴情女子对心上人的钟爱。帮忙拿牙刷,挤牙膏,帮忙打水洗脸,帮忙解衣宽带,寻找爱人之间的契合点。在两人世界里极力做到温存,让温柔渗透到6兆鸿的血液里。直到腊月二十九日的天亮,6兆鸿实在忍不住问道:“明天就过年了,你不打算回去吗?″
康氏好像等待这句问话好久了,没有任何的惊讶:“我回哪去?我已经没有家哩,母猪原上没有家,我一个女人家住在村部,你就放心?每晚都睡不好,这次6兆国欺负我,我怕,再不在那里住咧!”
康氏依偎在6兆鸿的胸前知性地说。
6兆鸿右手揽过康氏,在她右脸颊上上下摩梭:“说什么也得回去,大人没什么,孩子肯定盼着哩!”
大年三十,康氏与6兆鸿出现在东陵镇上。康氏为每一个孩子都买了一身新衣,世杰拽着妈妈的衣角,要求再买一身浅红色带花的的确良布料。康氏纳闷,这带花的布料价格不菲,买三尺够一个学生一年的学费。他把儿子拉到一边:“告诉妈,给哪位小妮子买的?哪家姑娘被俺家儿子给看上了?”
6世杰快看了一眼妈妈,故作镇定:“妈,你买就是,不要问那么多,到时你就知道了。”
康氏慷慨付了钱,还外加了一条红色的围巾,价格也是不菲,店家说是纯羊毛的,戴着特别的暖和。世杰喜出望外,一蹦三跳来到6兆国家。
院里冷冷清清,屋里冷冷清清,没有一点过年的迹象。世杰直接往里瞅一瞅,6汤氏一人躺在床上睡觉,6梦响在旁边的床头箱子里翻弄寻找着什么。
世杰找到6梦燕的房间,现三姐妹正在屋里傻愣神。
世杰面带微笑,走进屋,径直走到6梦燕的身边,把东西往她手上一放,腼腆的说:“过年了,送你礼物,祝你新年快乐。”
6梦燕看了一眼两个姐姐,只迟疑了一秒,就把东西往地上一掷:“谁稀罕你的礼物。”
世杰尴尬的把布料与毛巾拾起,轻轻放回床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