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人曾服用三颗魂元丹,提升的灵力竟比他十几年灵修得来高出数倍。”
众人议论纷纷,惊喜之余更多了几分对会长大人的感谢。安抚了众位宾客的情绪后,袁山才与他们暂别,留下管家为宾客们准备夜宿事宜。
为意外赠礼而高兴的人、猜测公主来意的人、疑惑会长与公主之间关系的人、期待明日晚宴的人、为今夜一切都兴奋异常的人,他们在管家的安排下,重新进入清和斋,一团和气的氛围之下,没有人注意到,毫不起眼的门客春信,在清和斋门外的草地上捡起一把钥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清和斋……
走在回去路上的春信双手插袖,紧紧握在右手中的钥匙,时刻在提醒他,自己行了偷窃之罪。
“捡来的哪能算偷呢?明天……明天我就把钥匙还回去。”
抱着侥幸心态,春信开始思索这把钥匙上的木牌写的“长青阁”
在哪里。春信知道徽元会有几处并不对外开放的院落,有的太偏有的太老旧所以搁置了,说不定这个“长青阁”
就是其中一个。
春信决定试一试,赶紧挺直腰板,四下看了看,埋头向北快步走上一条去往密林的小路。
几年前,春信刚刚上山时,袁山曾带着他与父亲去过一座炼丹阁,他还记得那里面充斥着奇怪的味道,那时候他只当是丹炉里的木头烧焦罢了。现在回想起那股味道,春信不禁头皮麻。儿时,春信不慎摔入火盆,长及肩背的头被烧掉不少,险些烧伤头皮,那股萦绕记忆中的味道与他曾在炼丹炉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春信在弯折小道上行走半晌,突然反悔,他停下脚步来,回头忘着来时路,不知何时来路已经被浓雾掩盖,此时回头春信仍觉不甘,拿出长青阁的钥匙,意外现钥匙上的木质牌是一种叫做辰石的木头做的,辰石木贵千金,春信认定挂有这种木牌的长青阁一样是一个“千金之地”
。春信喜滋滋地收起钥匙,继续追赶前方的石阶。
浓雾很快追上春信的脚步,一片雾气之中,春信只能循着听着附近传来的水声缓缓向上,春信再次停下脚步,抹了抹额头的薄汗,驻足观察四周,忽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春信以为是什么动物,捡起路边的一根烂木头,小心谨慎地盯着周身的雾气。
“是脚步声。”
春信确定了声音,慌张地寻找藏身之地,可只有眼前的台阶,脚步声越来越近,春信丢掉木枝,快步窜上台阶,身影化在雾中。
原以为还有很长的台阶,却不成想那是最后的几级台阶,春信站在一片空地上,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他慌忙后退,脚后被绊倒,一头栽过去。春信爬起来,摸了摸疼痛来源的后脑,只感到黏糊糊的,春信不敢作声,赶紧躲在绊倒自己的大石块后。
春信一手扶在石块上,仔细一瞧,这个足以遮挡他身躯的大石块上有细致的刻纹,加上一端翘起的飞檐,倒像是亭台的遮檐。石块前面好像还有几段木头,或许是门匾,春信刚刚探出脖子,雾气之下显出几个人形,将他吓得立刻缩了回去。
“快点,已经等了许久了,慢点放下来。”
“到底是要快点还是慢点?”
两个抬着木箱的人一边放下胆子一边争嘴。石块后的春信听他们的声音,判断来人距离自己所在位置仅有三丈远,他紧紧贴在石块后,捂住口鼻。
“行了行了,快把这一箱送进去,下头还有三箱。”
“你还知道有三箱哟,急不来的呀,夜里之前烧完不就行了。”
两人一人一句似乎乐于嘴上的争斗,虽然如此,手上的活计未有停滞。春信自觉他们并未注意到自己,悄悄探出两只眼睛,看向那两人。身着暗色粗衣的两人埋头在面前的木头箱子里,不知在捣鼓什么,春信定睛细看那木箱,惊觉那木箱竟也是辰石木,险些惊呼出声。
“那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春信一边思索一边再次探出脑袋,仔细盯着两人之间的木箱,他瞧见那两人手里拿着云白的长条,一人扯住一端,将其裹在木箱外,两人干的认真,并未注意到木箱的异常,倒是躲在暗处的春信看在了眼里。
“那是……”
两人躬下身子在箱体缠绕长条时,春信看见了一直被遮住的箱子上端,半原本盖好的箱盖,竟被从箱子内顶开一条口子,春信顿时呆住,他朝石头后面又缩了缩,只露出眼睛,紧盯着半开的箱子。突然一只细小的手臂从黑压压的箱子里探了出来,惊得春望出声响。
“你听见了吗?”
背对石块的人回头看过去,除了惨白的雾气和薄雾下隐约可见的石头,他什么也没看见,回看自己的同伴,询问道:“刚刚你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这时他现箱盖被顶开一条口子,顺手将盖子重新盖好。
大石块后面的春信双眼几乎要跳出眼眶,一双手紧紧掩住口鼻,用力的手指通红而冰冷。他静静听着后面的声音,两人似乎重新抬起木箱,重新起步。春信心中的好奇最终战胜了恐惧,他听着脚步声远离的声音,趴下身子探出头看去。
“怎么不见了!”
春信竖起上半身,四处探查,四处查看丝毫未见抬木箱的两人的身影。“明明适才听见他们向那个方向去了,不过片刻怎么连脚步声也听见不了,他们不可能走这么快?”
春信疑惑地环顾被薄雾笼罩的这片空地,掏出钥匙来,指腹不停摩擦钥匙末端系着的木牌。
“难道说……”
春信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站起身来,一手持着钥匙,缓缓向那两人脚步消失的方向走去,他竟然再次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立刻惊得他矗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来送丹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