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敛楚门世代行医,对寻常医者来说或许此乃是重症。可雪凝……”
桃娇将手臂上的图腾掀开,一朵绛粉色的菡萏出现在白净的肌肤上。
“我是敛楚门,唯一的后人了。”
桃娇说罢,也不在管她是什么反应。同凌风辰抬脚离去。
二人并肩而行,间红色的丝带缠绕,步伐一致,连离去的背影也如此相似。
雪凝闭眸,眼泪却猝然滴落。曾经,她也曾想过同一人并肩而行,白不离。可山盟海誓,原来都只是一场谎言,她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便从脸侧流落。
寒臻,你还真是让我好等……
晚夜微雨,山林间的竹林声沙沙响起。云雾缭绕,蜿蜒绵亘的青石板路被几处白色微光照亮。
黑影穿梭,翠绿的竹子上闪着银光。那人反应迅闪身躲过,不过片刻他便甩开执剑之人。
窗外夜雨微寒,月光熙熙攘攘洒下,室内昏黄的烛火打在女子温柔的脸庞上。
听到动静,她缓缓起身推开窗。
“阿羽,你打不过他的。”
桃娇低语。
暗处,二人踩着碎了一地的月光走来。前者背着手徐徐走来,丹凤眼微眯,他唇角带笑,身后的丝肆意扬起。
似是同他这个人一样嚣张。后者一袭青衣抱着剑寸步不离地盯着来人。
“你的徒弟?也还行,不过还是打不过我。”
凌风辰撑着窗户翻进来,落了一地风华。
暖光照亮青年的侧脸,他像进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地靠到桃娇书桌旁。
桃娇伸手关上纸窗挡住外面的寒风。她转过身来,青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环胸看着桃娇,昏黄的烛火将他高大的身形打在白墙上。
仿佛时间定格,回到初遇那年。他灵力被封,虽是病人,可桃娇才不会让着他。只有这一间房,也只有一张床,桃娇将他赶到外面树上去睡。
那是的少年总是靠在这张桌子前,也是这般姿态,出言挑衅她。要她不用灵力同自己比一场,谁赢谁便睡床。
那是年少轻狂,桃娇自是答应。可是三招之内便输得一塌糊涂,本想耍赖直接跳上床。还记的那时,夜夜她都输,少年总是冷冰冰地像拎小鸡崽一样把她拎到外面,无情的丢下一句。
“闭嘴,愿赌服输,别让我瞧不起你。”
他好似也回想起这件事,二人相视一笑。
恍若隔世,那是初见怀猜忌,两个年少的人互相试探。
“有门你不走,偏偏翻窗户。”
桃娇无语,又察觉到门外敛羽并未离去,她轻声叹气。
“阿羽,我同他打都不一定讨着半分好处。”
“是啊,你都不是她的对手,又怎会是我的对手?”
青年不紧不慢说道。
敛羽一听这话,在门外朝着桃娇拱手行礼便告辞了。不过一会儿院中便响起了刀剑声。
桃娇转头看向凌风辰,青年挑眉而笑。
“凌风辰,我只是说我讨不到好处,又并未说我打不过你。若真是交手,你如今也不能在我这讨着半点好处。还有,你和阿羽第一次见面,欺负他做什么?”
桃娇坐下,将桌子上的纸条递给他。
他不接,桃娇就这么举着。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大眼的看着,最终还是凌风辰怕她举久了手酸,他败下阵来接过。
“明日子时,东海开阵,妇人务必前来。”
“这是寒臻给雪姨的,我半道劫了下来。只是这阵法尚且还未打听到,我这里人不太够,想向你借些人。”
说罢,桃娇还补了句。
“九狐门在江湖上素有侠名,门主更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想必门主如此侠肝义胆,小女子这点忙,不会不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