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
苏闲仿佛语不惊人死不休,“既然我能说出来,真真假假,大理寺就在京城,距离皇宫的位置,不过十余里左右。”
“甚至大人每日辰时,都要去进宫面见圣上。到底如何,大人难道自己不知道,又不是什么天高皇帝远,我还能假传圣旨不成?”
只此一句话。
就让沈立本刚才所有的怀疑,似乎全都变成了空白。
后者此时张大嘴巴,想要再说什么,却什么都没办法说出来。
而苏闲却像是看着两个罪人。
再次响彻而起的声音,已经带着些许冰冷的讥讽。
“当然,与我所说的真假想比,两位大人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处境……”
();() “当然,真到了这个时候,我知道诸位疑惑什么,也可以回答,刚才这位刑部尚书,向我提出来的疑问。”
“为什么要布这个局?为什么会让事态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对!
就是这个!
这一刻,心中情绪激荡万千的沈立本,以及大理寺少卿赵庭,两人先是对视一眼,猛地朝着苏闲看来。
说实话,他们还是不愿意相信。
如果仅仅因为这些说的,就让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谋划,都成为了自己等人的罪证,这又算个什么?
“两位大人……”
却见这时。
苏闲却一脸无辜的看向二人。
“再说的清楚一点儿,这不就是两位,不……准确的说是处查处印版案的诸位,一手推到现在的吗?”
“原本其实很简单,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准备在其它地方上的‘小案子’。”
“是诸位,一手将其推到如今的地步!”
“需知……再小的雪球,只要一直滚下去,都可能变成摧毁一切雪崩!而推它的,却并不是我们,而是诸位的举措!”
苏闲的每一句话。
都如同一柄柄钢针一样,彻底的刺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赵庭和沈立本还是不愿意相信。
“短短几句话,就想让我们心神大乱,然后让你们逃脱罪责?”
赵庭还想继续说下去……
但苏闲却不再给他这个机会,而是说出了一个,他们再也没办法反驳,以至于整张脸都彻底变得惨白的事实。
“从那位江西参政,刘基之子,刘涟身死的一刻……这场案件的兴致,就已经变了!”
“原本,和你们三司任何人,都牵扯不到一块儿的。”
“更不要说,之后去做家政,如今甚至一路逼迫,为国朝出生入死的魏国公行径!”
“再说的直白点,尔等……是自找死路!”
此刻,这整座大理寺的局势。
仿佛就在顷刻之间,攻受之势倒转。
台上端坐,原本代表国朝法度威严的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尚书,三司的主要官员,此刻仿佛却成了阶下囚。
而台面之下,本来是被当做案犯审问的苏闲,却仿佛成了此次堂上的审案官!
此种局面,实在滑稽。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三司的主要官员,甚至不会负责他们的审问,可是当牵扯到了魏国公,他们却喜欢亲自出手。
以至于……
“妖言惑众!还在诓骗!大胆!”
突兀间。
赵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间一双眼睛赤红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