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随意的带上了。
盯着那扇门,夏流霜的思绪突然飘飞了。
她的生日,是夏至,也是院长的名字。但她的名字,就好像在祝福着,她的未来会有奇迹生。
或许真的会有奇迹吧。
————(去年回来后,某条蛇很高兴的对乌鸦说,自己将要拐一只狐狸崽子回来当怨种————
夏日的山林里也不怎么凉快,但雨下得勤,这里也就逐渐有了一丝凉意,不多,只是能给燥热的心降降温。在四季分明的城市,夏天并不是那种湿热的环境,反而还有点干燥,虽然全靠“同行”
对比。
座落在山林里的和风建筑——其实只是有点偏僻,并没有那么难找——前的土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坐在车上也会明显的被咣当好几下。
周围全是树,茂密的枝叶好像可以隐藏某些人的踪迹。当然,院内也有很多树,高高的树在屋顶上都投下了大片阴影。
透过茂密的枝叶看去,灰白色的瓦上,蹲着一只纯白色的猫猫。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整只猫猫软趴趴的扒着砖瓦,尾巴一晃一晃地在炽热的阳光下打着哈欠。
又打了一个哈欠的猫猫抹去眼泪,翻过身感受着屋顶的微风哼鸟鸣,以及时不时从下方传来的叫喊声。
“悟少爷!悟少爷!您去哪里了啊?!”
她们着急的喊声,伴随着她们的脚步,渐行渐远。
‘估计又是什么烦人的课业吧,明明都很简单。’猫猫抓了抓自己的头,一个鲤鱼打挺,开始玩起了自己的尾巴。‘那么简单的东西为什么每天都要考验、每天都要再学一遍,那些老头子真烦啊!’
平时就对他有百般限制,现在更是让他重复着前一天已经做完的事,这种事情他怎么会忍受得了的啊!还不如让他进监禁室和咒灵好好打一架!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想到最后甚至恨不得跑去长老们居住的地方,把他们的居室炸飞。
他想念一年前的放纵时光了。
那时候虽然不允许打架也不许挑战,甚至每天都在被一群无礼的家伙们恶作剧(四人:?)。但每天都很好玩,可以蹂躏咒灵(杰和甚尔:?),对着吃软不吃硬的夏撒娇(夏:?),然后跟硝子比较(硝子:?真礼貌。。。)。
没有什么老头子的絮叨,也没有旁支和下属们的嘀咕,只有吵闹但让人身心愉悦的朋友(四人:到底谁在吵?),真好呐!
然而现在,他就只是个被困在这深山老林,哪也去不了,最后只能上房揭瓦的白猫猫而已。
他抱着自己的尾巴,倒头打起了滚。
基于无下限的应用,白猫猫不管出现在哪儿,都不会弄出太大的动静,所以至今没有侍女找到他。但熟悉他的管家就不一样了。
“悟少爷,您又在哪个房顶上?”
中年妇女的声音,伴随着梯子磕在地上的声音,一起出现。
“啊,找到了。”
一个灰白头的脑袋,出现在屋檐旁边。她梳着普通的妇女髻,灰白色的圆形耳朵竖直在髻两旁,面无表情的脸上堆叠着若有若无的皱纹,看上去很年轻,却又显得老态龙钟。
“吉婆婆,”
猫猫见到来人,不耐烦地坐起来,“怎么你都来了?那些老头子又搞了什么东西?”
吉婆婆是旁支那边她那一辈的最强咒术师,但自从伤到根基后就不再以咒术师的身份活跃,直到他诞生后,她被安排到主家这边来当管家——出于什么目的,他暂且不知——但他知道,吉婆婆古板是古板,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把五条家整个家院掀飞,她就不会管他在哪玩。
所以偶尔,他很愿意听吉婆婆讲话。
“不,悟少爷,长老那边没有找您。是有客人来了,他们正在正门外等您。”
吉婆婆恭敬的说着,浑浊的眼里闪着精光。
客人的身份特殊,家主和家主夫人需要准备一段时间才能接见,所以只能打最近叛逆的悟少爷去接待——据说是去年照看悟少爷,并且间接除掉不少诅咒师的那位外国咒术师,让悟少爷去的话,长老们光滑的秃头上,说不定都能长出点什么希望。
“谁啊,还要我去,不要!”
他不满地嘟囔着,身体却顺从的跳下房顶,“正门是吧,真不是侧门或者后门?”
“也不可能是狗洞,悟少爷。”
跟着一起回到地面上的吉婆婆说道。
狗洞是他挖的,准确来说应该是猫洞,但他也钻不出去,只有柴犬幼崽能钻出去。
“我当然知道客人不可能在狗洞外的吧!那不是那些诅咒师爱蹲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