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伯沉吟,锁眉道:“阿佐也和我说了,猎场被撒了一些招惹狼群的药粉。”
太子又开始蠢蠢欲动:“孤记得,猎场的布防是交给了二皇弟和五皇弟。”
睿王一怔,随即脱口而出:“当天本王是负责父皇那一块的!”
这话刚一出口,睿王就立刻欲盖弥彰地飞速扫了沉默不语的晋王一眼,面色颇为懊恼。
然而,众人已经从他的“失言”
中读到了不同寻常的讯息:几位皇子狩猎的区域是晋王划分的,那么安防自然也是由晋王部署,一共有四位皇子,出事的却只有萧凤卿。
这……
在场者耐人寻味地打量着晋王,晋王接收到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同样是一脸惊愕。
他下意识睨向晏皇后,晏
皇后面色淡然,察觉到他求助的视线,她绝美的面孔突然绽放一抹极美的笑。
在晋王的印象中,晏皇后从未对他展颜过,她待他素来都是冷淡的,而今是她第一次对他笑,鬼使神差的,他心底平生一种飞蛾扑火的冲动,就好像……为了晏皇后的笑,让他倾尽所有都在所不惜。
晏衡眸露探究,他眯眸审视着魂不守舍的晋王:“晋王爷,猎场的守卫图还在你手上吗?可有丢失过?宋典吏此人你熟不熟悉?”
晋王缓慢地摇了摇头。
“那……”
晏衡若有所思地盯着晋王:“宋典吏是从何处得知了猎场的防卫?”
晋王默然不语,脑子是空白的。
永定伯疑窦横生:“既然守卫图没丢失,王爷也不认识宋典吏,宋典吏为何能摸进猎场用药粉害宁王?”
就在这时,太子冷不防借题发挥:“难道有人想借刀杀人?老七死了,谁是得益者?”
话落,太子首先果断地撇开关系:“不用怀疑孤,孤也是直到围猎那天才知道自己去的是哪一处,孤也犯不着去害老七,用的还是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其实无需太子自辩,他谋害萧凤卿性命的可能性确乎微乎其微,且不管他有没有这心思,就算真的有,也难以付诸行动。
毕竟,一个傀儡太子能有多少奇人异士愿意效命?
说句不好听的,按照太子的头脑也想不出这种法子。
晏凌忽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二皇兄……”
睿王冷声截断了晏凌:“不是本王。”
晏凌眨眨眼,哭笑不得:“二皇兄,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激动什么?平白叫人误以为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睿王一噎,脸黑如锅底,提声道:“七弟妹,你胡言乱语也得有个限度,父皇母后跟前,岂容你大放厥词?”
晏凌笑眯眯的:“二皇兄教训的是,我以后大放厥词之前一定先通知你,免得你受惊。”
“老五。”
凤座上的晏皇后倏然沉着眉眼唤了晋王,轻声道:“跪下!”
闻声,众人一头雾水,晋王也茫然不解。
眼见晋王一动不动,晏皇后长叹一声,突然自凤座起身,屈膝跪倒在建文帝面前:“臣妾教子无方,请皇上恕罪。”
建文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连忙伸手扶起晏皇后:“裳儿,你这是怎么了?”
晏皇后坚持不肯起,她万分羞愧地仰望着建文帝:“皇上,是臣妾没有教好嵩儿,才让他行差踏错做出了戕害兄弟的事……您责罚臣妾吧。”
话音落下,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搞半天,居然是晋王设计毒害宁王!
难怪……难怪郑午会有底气构陷皇子,他本来就是晋王的左右手,除了晋王,还有谁会出面庇护他?
晋王更是惊讶地睁大了眸子:“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