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认为他年龄还小,在职业高中待着总比进入社会强,所以让他再上几年学,在职业高中混个高中毕业证就行。”
张新雨说。
“那清泉就听他爸的话啦?”
张小既问道。
“是啊,清泉说就按照他爸给他的规划的路走。人各有志吧,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张新雨说。
张小既笑了笑说:“也是,人各有志。你看小时候,你,我,清泉,还有松见,咱们四个人玩的最好。这一转眼都不同了,松见小学毕业,我这初中毕业,以后就数你和清泉的潜力大了。”
“看你说的,小既,咱们四个就数你聪明,要不是你身体和境遇不好,你考上县一高还是轻轻松松。我喜欢学习,可是脑子笨反应慢。这你知道,以前做个作业都比你慢很多。
不过,我一学习和写作业,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喜悦感。所以,我就是多复读一年,也要上个好点的学校,我还想一直往上上学。”
张新雨说。
“那你继续努力,我下午回家让我爸拉个架子车把东西弄走,就此务农了。”
张小既说道。
“书本什么的不卖废品了?”
张新雨问。
“不卖了,我喜欢看书,在家没事可以翻翻课本,上面也有三年的记忆。”
张小既说。
“不卖也好,初中的课本确实很有意思。”
张新雨说。
就在这个下午,张小既喊来了父亲拉走了所有的东西。
初中开学的时候,本可以欢欢喜喜,然而那时,父亲却没能来送他到校,一切都是凄凄惨惨。
现在,初中毕业黯然退场,父亲却来了。张小既觉得这就是一场梦,一场时间稍微有点长的梦,真实却终究要醒来!
张执拉着架子车走在前面,张小既扶着车子跟在一边。
“这桌凳正好留给你弟弟用,他明年也要上初中了,又省了几十块钱。”
张执没话找话的说。
“嗯,给他也好,我这几年用的时候很爱惜。”
张小既说。
一路上不多语,很快就回到了家里。张小既躺在床上,明天再也不用五点就起床了,可以放松的睡个懒觉,想到这里,他笑了笑,舒心了许多。
五月底,田野里的小麦还是一派青黄,六月的风轻轻一吹就是焦黄的一片,又到了收获小麦的季节。
家家户户都在地头撵起了麦场,过后不几日,麦场上面就堆起了如山一样的麦穗。
张小既和张松见两家的麦场挨着边。
张小既在麦场里看起了夜,夜空还是以前的那个夜空,人却已经长大。
夜幕下,麦场上,张小既、张松见、张松涛三个人聊了起来。
“小既,你也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张松涛趴在凉席上问。
“没多少打算,在自留地养兔子吧,我喜欢兔子,和养猪养羊相比干净一些,松见不也是养了一些兔子。”
张小既仰望着星空说。
“他那只是玩物,规模大了才是养殖事业。你要干,就做个大的场地。”
张松涛说。
“还没那样考虑过,考虑的太多也没用,这不是三年又回来了,除了多受三年苦,和松见没什么区别。”
张小既说。
听到了和自已比较,张松见从蒲席上坐了起来说:“小既,你回是回来了,认识的字总比我多吧。”
“多认那几个字,种地又用不上,咱俩终究是一样。”
张小既说。
“也是,字认多认少在家没有任何用!我没那么多考虑,困了就睡,醒了就起,有活就干,没活就玩。听听收音机,去县城赶赶集!都说活的苦,我怎么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