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兄好啊!清隐道人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强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后腰却撞在桌沿上,出了"
咚"
的一声闷响。
“呵呵呵!”
他再次表情生硬地笑了笑,双手慌乱地扶住桌沿,侧着肩膀一点点往门外挪动,好不容易蹭到门边,就像只受惊的兔子,转身跌跌撞撞地窜下街道,头也不回地逃开了。
怎么?!等清隐道人跑得没了影,武志成又大咧咧地在我对面坐了下来,问道:就是这小子骗了你的东西?!
说着话,他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酒,也不管菜是否凉了,直接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我勉强笑了笑,说道:也不完全算骗吧,河沙的事情其实是他帮忙才办成的。
得了吧!武志成一边继续吃菜喝酒,一边不以为意地说道:那个小骗子不知骗过了多少人,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的那些个花花手段给迷惑了。对了,除了那根金条,你没有被骗其他什么吧?!如果有的话,告诉我,我帮你追回来!
呃——,没有。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出声否认了。毕竟东子书包里的那些金疙瘩的事,是不能对外说起的。
你不用怕他!武志成嘴里包着饭菜,瓮声瓮气地说道:其实这小子有死穴!
死穴?!我奇怪地看着狼吞虎咽的武志成,好奇地问道:什么死穴?!
你别看他一天说自己有大神通,其实他身上有个法箓。武志成似乎有些激动,说话的时候,嘴里的饭渣都跟着喷了出来。他放下筷子,手上做了一个撕扯的动作,说道:你只要找到了,悄悄给他来上这么一下子,保证他立刻消停了!
法箓?!我吃惊地看了看武志成,心里忽然有些警觉起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我跟前忽然提起清隐道人的法箓。我甚至有些怀疑,“老道”
不见了的事情会不会和他,还有他那个“小矬子”
的老子有关。
“呵呵呵”
。武志成看着我挤眉弄眼地说道:那东西是他正式拜入长乐宗以后,他的师父或者师祖,运用无上法力授予他的,是他的命脉,没了那东西,他就是只死狗。只不过,法箓这东西他们藏得都很隐秘,一般人找不出来罢了。
见到我没有接话,武志成自顾自地又倒满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后,这才从身上拿了一个绑好了袋口的小巧的布袋子出来,“啪”
的一下,扔到了我的面前。
“财神爷”
。武志成拌着嘴巴,说道:这里面可是我专门为您选的成色最好的金沙!我保证,最低也是八成!价格就更不说了,市价八十,绝不会多赚您一分!
八十?!我的嘴角抽了抽,谭老幺收王勇的小金疙瘩,折了又折。我买一万块钱成色八成的金沙,反而成了市价。
我这会儿是完全没了胃口,收好金沙,就坐在那儿看着武志成把一瓶酒喝得一滴不剩,两盘菜加他碗里的饭吃得干干净净以后,这才告辞,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这金子揣在身上一点也不踏实,直到进了屋,我才终于松了口气。
钻进屋里打开小布袋子,又把昨晚那个布袋子里的小金疙瘩拿出来一对比,这金沙比起小金疙瘩还真的有差距,成色的感觉上差异很明显。我把两样东西都装进了小布袋子里,掂了掂,感觉离一斤也差不远了。
先这样吧,至少可以跟戚俊峰交代了。我有些无奈地把东西收拾了起来。
想起中午武志成的话,我拔出飞刀,就窝在屋里练了起来。我想好了,我也要把死茧练出来!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在手指间流逝,六点半左右,何哥回来了,老妈吆喝我出来吃饭了。
原本是一顿十分平常的晚饭,饭桌上,大姐无意间问何哥道:志国,其他单位基本都放了假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
何哥回答道:放什么假啊,能轮着休息两天就不错了。
老爸问道:你们这么忙的吗?!
那倒也不是。何哥回答道:不过钱局私下跟我招呼了下,让我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钱进?!好久没有提起过钱进了,何哥一提起钱进,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瘦骨嶙峋的毛红军。
可还没等我细想,我的脑中忽然又闪过一个身影,一个人的名字如一记重锤般砸在耳畔,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颈瞬间腾起细密的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那个戴着棉帽,穿着皮鞋,从“志成茶庄”
里走出来的家伙,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