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行路转,曲径通幽。原本狭隘的道路渐渐变得开阔。路旁高大的树木谦恭的低垂着头,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洒下点点斑驳。夜倾尘和云墨走在路上,凹凸不平的道路满是细碎的石子。
稀疏的树丛逐渐跳跃出几抹艳色。花朵颤巍巍的,伸向阳光洒下的光晕处。
夜倾尘伸手遮挡一片流泻而下的阳光,眯了眯眼睛。
“快到了。”
云墨来到他的身旁,淡淡出声提醒。
夜倾尘点了点头,放下手,继续赶路。
远远地传来公鸡啼鸣,黄牛哞叫的声音。夜倾尘舒了一口气。
山回路转,终于见到了小小的村庄。袅袅炊烟腾空直上,直直通向天际。田野间小小的黑影在忙碌着。黄牛鼻间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广阔的水田间。
夜倾尘带着斗笠,遮挡了大部分的面容,身披蓑衣,掩盖身上华美的衣袍。
云墨也是如此。虽然一开始不愿,但在夜倾尘极力的劝阻外加强迫下还是穿上这密不透风的服饰。
“老人家,请问这是天水村吗?”
夜倾尘拉住一个在旁边抽烟歇息的老农名,开口询问道。
老农名在石头上磕了磕烟灰,眯缝着眼打量着两人。大概是大热天装束过于炎热,太过于可疑。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怀疑。他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上下不断打量。
夜倾尘一脸尴尬,显然没想到本来为了掩饰身份的服装反而成了最大的累
赘。云墨面无表情,大概是被汗水浸透的难受,一句话也不肯开口。
夜倾尘挠了挠头。
“老人家,你别担心,我们不是坏人,只是因为一些不可说的原因才打扮成这样。”
夜倾尘难得语气如此诚恳,大概对方俊秀的面孔也起到了作用,老人砸吧了几下嘴,吐出一缕烟,两手夹着烟枪胳膊肘放在盘起的腿上。
他沉默了一会,大概是在思考话语的真实性,最终还是看在夜倾尘真诚的眼神下慢慢开口回答。
“这是天水村,小兄弟可是来这寻亲的?”
这话其实毫无道理可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人不是寻亲,更下是躲避仇家,可老人又不能明着说出这番话,只好拐了个弯,希望能从两人口中探查点其他有用的信息。
夜倾尘挠了挠鼻子。云墨满脸不耐,显然是烦躁两人交谈之久。他不顾夜倾尘的阻拦,直接上前一步询问道:
“老人家,最近可有什么外人到访?”
夜倾尘拉着云墨的衣袖,拼命摇头。
太直接了,这样不是让人怀疑吗!
老人愣了下,随即回过神来,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老年人,看出点门道来。他倒是不在拐弯抹角了,大概也觉得一番话下来对方倒是直接的让人无语,便直接拿手中的烟枪指向不远处的房屋,努了努嘴。
“呶,在那。”
云墨满意的点头道谢,便率先一步撇下夜倾尘先行离开。夜倾尘有些无奈,也有些尴尬
,他转身对老人行礼,便匆匆茫茫赶了过去。
到了那边才发现远处的房屋不过是稻草堆起来的凉亭茶馆,简陋得很。旁边一个小小的土坯房,烟囱还冒着缕缕白烟。
一个丰满的少妇裹着头巾端着一壶茶进了凉亭。旁边似乎是他的孩子,小小的扎个羊角辫晃着脑袋提着糕点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两人还未走进,就看到君凝兮和夜倾寒两人对坐,喝着一壶凉茶,吃着糕点,言笑晏晏。
似乎是察觉到二者的脚步声,夜倾寒警惕的抬起头,看见熟悉的面容后,脸上绽放出释然的笑容。
“你们二人倒是悠闲。”
夜倾寒调笑着,顺便吩咐旁边的妇人再端上一壶凉茶和一些糕点。
两人坐定,凉茶和糕点放在木桌上。
云墨嫌弃茶水简陋,但是天热口渴没办法,只得皱着眉头咽了几口解解渴。夜倾尘倒是满新奇这周遭坏境,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还吃了几口点心。
“师兄,别来无恙,师傅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