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聞言,也一躍而去,拉住想要動手的無疆,隨後掐他一把,無疆愣了片刻,隨後會?意,勾下身子,雙眉緊擰,一副受傷嚴重的模樣。
肖偉傑微微喘氣,緩了片刻後,皺眉道:「公主?何意?這位高手是您的人?」
「高手?」,岑慕寧輕笑道,「肖提督,我這手下可是受了傷呢!更何況,本宮身邊的護衛能力強一些,不是應該的嗎?」
肖偉傑看向故作痛苦模樣的壯漢,一時語噎,卻又?立刻嚴肅神情,轉開話題道:「公主?不應該解釋一下,您的人為何會?在養心殿?」
「這件事,會?有?人來告訴提督的」,岑慕寧勾唇笑道。
肖偉傑還未明?白她的意思,身後便已經傳來一道高音,尖細而又?熟悉。
「傳陛下御旨,肖大人即刻進宮,其餘一切交由朝安公主?做主?。」
果不其然,是陛下身邊的貼身太監,現任司禮監掌印,李德貴。
岑慕寧眉目舒展,微微頷以?示明?白,而李公公則是頷微笑。
即便肖偉傑心有?不甘,但面?對聖旨,他只能俯應下。
李德貴朝岑慕寧行禮,隨後便帶著肖偉傑和一眾士兵離開。
待他們走後,岑慕寧才?微微鬆口氣,她走至無疆與岑溪身前,先簡單掃了無疆一眼,雖說她清楚無疆的實力絕對在肖偉傑之上,但畢竟是她派他來此?,就要負責到底。
見他無礙,岑慕寧才?問道:「阿達呢?還有?北狄公主?呢?」
「阿達他……」,無疆猶豫片刻,隨後立刻跪下請罪道,「公主?,無疆未能完成任務,請公主?恕罪!」
岑慕寧望著他,若有?所思。
暗夜籠罩大地?,周遭只剩靜謐,耳邊傳來陣陣風聲,阿達帶著白狄姮羽來到一片陰暗的空地?,時隱時現的皎潔月光落在他們身上,在地?面?上拉長了他們的身影。
「小羽,你走吧」,阿達沉默片刻,才?吐出這一句話,帶著一股決絕意。
白狄姮羽不放棄似的繼續道:「阿達哥哥,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北狄才?是你的家啊!」
阿達遙望蒼穹,眸光深邃,好似蔓延著一股淡淡的惆悵意,又?帶著些許釋然,他噙著一絲笑意道:「我已經不是赤狄隗達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臨月混血兒,阿達。」
「可你自小在北狄長大的呀」,白狄姮羽的淚花擠在眼角,映襯著星光閃爍著,靜靜地?仰望著阿達,好似期待著他能回心轉意。
聞言,阿達的情緒瞬間涌了上來,他怒斥道:「夠了,我說過了,我們是仇人,你是不是聽不懂?」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狄姮羽咬著唇,低下頭,抬起袖子拭去眼角的淚。
見狀,阿達頓了頓,抬起了手,卻又?狠心放下,他一直待白狄姮羽如親妹妹一般,更何況,有?些事本就與她無關,他提醒道:「不要動布防圖,也不要想著挑起戰爭,一旦開戰,北狄撐不過這個冬天。」
「我知道」,白狄姮羽抹去眼淚,深吸一口氣,壓制住了情緒,她如今代表的是北狄,不能因為兒女情長耽誤大事。
阿達驚訝道:「既然知道,為何你今晚還要執意來此??」
「阿達哥哥,有?些事我們本就做不了主?的」,白狄姮羽自嘲似的笑了笑。
「是姮昊的要求?但他沒那?個本事,莫非是沒藏南烈?」,阿達說到此?,眼神中爬上了一抹狠戾。
白狄姮羽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都不是,但我不能說。」
「臨月公主?願意與北狄合作,達成議和」,阿達淡淡道,「今夜我來就是為了促進議和,布防圖不能動。」
白狄姮羽露出一個笑容,破涕而笑道:「阿達哥哥,我若是想要破壞議和,早就在剛才?被他們抓住了,為何還要和你一起逃跑呢?」
「你若是被抓住了,兩國現在就會?開戰,即便你背後的人再厲害,也絕不敢拿此?事冒險」,阿達實話說道。
白狄姮羽的眸光頓時犀利起來,她說道:「的確,所以?說,有?人同時算計了臨月和北狄,他們甚至提前知道了北狄的計劃。」
說罷,白狄姮羽猛地?抬頭看向阿達,疑惑道:「阿達哥哥,是那?個臨月公主?派你來的?她提前知道了北狄的安排?」
「她不會?算計你們」,阿達不假思索地?說道,說到此?,他的神情竟有?些輕鬆,「她是真的為了兩國著想。」
少?女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位臨月公主?或許是一個強勁的對手,莫名的失落湧入心頭,洶湧地?占據了她的大腦,她輕聲地?「哦」了一聲,眸光黯淡。
但阿達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岑慕寧有?沒有?可能已經知道了今夜的人會?是白狄姮羽,他的身份究竟應不應該坦白,兩國邦交,他又?該如何抉擇?
仰望星空,入了秋的夜晚空氣都有?些涼薄,侵入皮膚,臨月京城裡?的皎潔月光總讓他覺得少?了些什麼,是北方熱烈的酒,還是大漠曠遠的風?孤飛的雄鷹,亦或是漫漫的駝鈴?阿達不禁有?些迷茫。
兩國邦交(八)
公主府的金黃色燈光亮著,點綴著後夜,氤氳著幾分煙火氣,白芷搖搖晃晃地站立著,不時地搖頭保持清醒,紫蘇則是早已和招娣相擁入睡,岑溪早已回去,而岑慕寧則單手支起額頭,不時地打著哈欠,雙眸微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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