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寧直截了當道:「那所以,你?背後的人想要本宮做什麼??」
「公?主錯了。」焦耳不緊不慢道,面上多了一絲自嘲的微笑,片刻後,他凝眸道,「在下也想看看這背後之人,是誰。」
「你?擁有白玉印章,卻不知道背後之人……」岑慕寧剛準備置疑,卻忽的一頓,與?焦耳對視一番後恍然大悟,倘若他們都只是棋子呢。
這背後之人遠沒有露出真?面目!
頓了一下,她?沉聲道:「你?怎麼?確定給你?白玉印章的高?官不是背後真?正的布局者?」
「直覺吧。」焦耳笑了笑。
這笑容卻令岑慕寧一陣心慌,她?總覺得,在這件事裡?,還有什麼?是他們從始至終所忽略的。
「所以,你?想同本宮合作??」岑慕寧狐疑道。
焦耳豁然一笑,眸光堅毅清朗卻又偏偏帶著些陰沉,翻滾著她?看不太懂的恨意:「合作?談不上,公?主,在下只想要一個真?相,要一個,困住我三?年的真?相!」
岑慕寧瞬間有些觸動,她?與?江無妄又何嘗不是在尋找一個真?相,一個還赤霄軍與?謝家忠良累累血命的真?相。
「我受命困在此處,命令是,守著軍火,倘若軍火被有心之人找到………」他頓了頓,心中?一片苦悶,如鯁在喉。
「恐怕,臨月將再?無寧日。」岑慕寧接過他的話?,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自古以來,改朝換代並不少見,但偏偏當自己身處危局時,才真?真?切切明白這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那你?如何保證,你?背後之人不會是這有心人?」岑慕寧微蹙眉頭,目前的情報有限,她?誰也不能輕信。
焦耳聽聞這個問題,竟也鮮有的陷入了沉默,他的確不敢保證。
見狀,岑慕寧換了個問題,直視著焦耳的眼睛,肅聲道:「或者,最?後一個問題,你?當年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甘願捨身賣命。」
焦耳的臉色一沉,仿佛回憶起了很可怕的場景,黑眸之中?盡顯恐懼。
岑慕寧甚至能看到他的瞳孔微微振動。
他終是嘆口氣,遙望著遠方,說起了當年的狀況:「景德十五年的官船上,亦有我。」
聞言,岑慕寧的心不自覺地提了起來,糧草案,官船,縱火案,全部連在了一起。
焦耳自顧自地說道:「不過我的職位很小?,不起眼罷了,想來那艘船上活下來的人應該不多了吧。我只知道老船工陳工頭還活著,其他的人怕是已經………唉,若是我沒有人護著,結局應該也差不多,所以……」
岑慕寧柳眉一挑,按照自己的猜想繼續幫他補充道:「所以你?沒得選,對吧,要麼?臣服,要麼?滅口,但倘若你?被滅口,招娣怕是就要孤苦無依,那人打定主意你?會同意。」
焦耳沉默不語,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他可以死。
但招娣該怎麼?辦,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招娣這孩子從小?就沒了娘又沒了爹,總該有人照顧她?。
岑慕寧微微閉眸,沉吟片刻,末了睜眼,正色道:「本宮答應你?。」
焦耳聞言立即站了起來,向岑慕寧認真?的施了一禮,鄭重萬分:「多謝公?主殿下。」
風煙迭起(六)
待到焦耳同岑慕寧談完後,已經是夕陽西?下,殘陽如血般籠罩上?空,斜斜地?撒進一方窗子,耳畔是倦鳥歸林的愉悅清脆的叫聲,讓她感覺有些愜意?。
但岑慕寧仍舊被關在這個地?窖中,她問過焦耳為何仍不放她出來。
焦耳只是笑了笑,說,這裡可能更安全,還特意?轉頭對?她說,保重。
岑慕寧隱隱覺得,焦耳莫名有些悲觀,明明只要自己向徽州官府作證,飛雲寨沒有參與縱火案,便不會出大問題。
可她總感覺有些心慌,莫非是她忽略了什麼?
她靜靜地?坐著?,雙手環膝,縮成一團,星夜來臨,透過一方帶細鐵柱的小窗子進來的只有幽幽月光,她卻整個人隱於黑暗。
腦袋有些沉,這兩天經歷的事,知道?的事太多了,且不說陰謀詭計,便是這人心難測就足以讓她糾結萬分。
或許曾經在宮中,自己還是被保護的太好,以至於及笄出嫁後,也不能保護好自己,身邊人在竭力的保護自己。
而如今,她不能依靠任何人,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她在想,焦耳手中的那枚白玉印章到底是誰的,但無論是誰,這件事定然?會牽扯到朝堂百官。
岑慕寧拍了拍臉龐,提醒自己保持清醒,隨後開始整理如今的信息,根據目前所知,已經有兩種勢力在對?抗。
焦耳所在一方應當是朝廷重臣,他的目的是為了隱藏這軍火不被外人發現,只不過如今焦耳不願意?再一直守著?這軍火,而另外一夥勢力,則已經得到了軍火,極有可能是蘇泊所為。
而宋老二在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未可知,只是他在引導他們朝飛雲寨而來,而宋老二也極有可能知道?這軍火的事。
軍火不會是隨意?生產的,這批丟失的軍火,要麼是偷運過來的,但生產合法;要麼就是生產合法,但私自藏匿於此的。
岑慕寧忽然?想到,倘若縱火案是一場引蛇出洞的計謀,那麼這蛇和引蛇人究竟是哪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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