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父皇隱瞞她?的,是這個真相嗎?
岑慕寧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她?的父皇曾把?她?寵到?天上,她?即便?無法無天壞了規矩,她?的父皇也會替她?打破規矩,可如?今,現實確實她?的殺母兇手正是當?今的帝王。
岑慕寧說:「你憑什麼證明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你甚至不能證明你是我的舅舅。」
寧程沒有說話,徑直走到?那面牆處,把?那幅畫像拿了下來,隨手在牆面上摁壓片刻,只聽咔嚓一聲,那面牆中央竟然直接翻轉過去,橫立在中央,留著兩個位置可以?進入。
「密道?」
寧程回?:「正是。你阿娘發現了這裡,她?告訴我的最後一個信息,就是這裡。」
說罷,他便?拿著一根蠟燭,率先?走了進去,岑慕寧緊跟其後。
「這裡面有什麼?」
「你親自看看,不就知道了。」
燭火搖曳著,一如?岑慕寧砰砰直跳的心,寧程把?密道兩側的燭台點亮,一時間燭光充盈了整條密道,密道有風,吹動燭火。
岑慕寧跟著下去,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迎接各種景象,卻依舊在見到?密室時,驚呆片刻。
寧程道:「鳳鸞殿的密道不能通向?外?面,先?祖皇帝認為,皇后乃一國之母,不可隨意離開。」
「分明是禁錮,卻冠冕堂皇。」
寧程笑了笑:「的確,你阿娘當?時也是這麼說的。一模一樣。」
岑慕寧微微垂眸,她?對這個阿娘沒有任何印象,又談何來的感情呢?但偏偏心頭一陣苦澀蔓延,怎麼也止不住。
她?問:「我阿娘和我很像嗎?」
寧程抬頭想了想,或許是回?憶起了美好的過去,他揚起笑容,肯定道:「像,簡直一模一樣,你相信嗎?若是你如?今穿上你阿娘的衣服,就連岑寂也分辨不出來。或者說,你小?的時候,你父皇寵愛你,不僅是因為你是瑤瑤的孩子,更是因為,你和她?小?時候太像了。」
先?皇后與?景德帝乃是青梅竹馬,那時的景德帝還?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是先?皇后不在乎外?界的污言穢語,一次次救他幫他護他。
岑慕寧沒有說話了,因為他們已經到?了密室,腐朽的鐵鏽味道瀰漫,塵土飛揚混雜,看上去已經很久不打掃了。
打開鐵門?,岑慕寧本以?為這裡會是滿目狼藉的模樣,此刻卻好像截然不同,案桌筆墨整齊的擺放著,旁邊是一個小?型的書架,擱置著一整沓泛黃的書信。
岑慕寧微怔。
寧程反倒熟練地走到?書架旁,拿起那沓書信遞給了她?,道:「你看完或許會明白的。」
他腦海中好像浮現另一個畫面,與?岑慕寧極為相似的華貴女子,面容憔悴,囑咐他待慕寧長大後再交給她?,此後宮牆相隔,再不見一面。
寧程默默捏緊了拳頭,道:「岑寂是個瘋子,為了權勢,什麼都做的出來!」
岑慕寧眼前仿佛只有這一沓泛黃的書信,再聽不見其他。
娟秀方正的蠅頭小?楷和自己的有幾分相像,準確來說,她?練的字是父皇要求的,她?練得原來一直是先?皇后的字體。
「贈寧寧」三個黑字映入眼帘。
寧程說:「瑤瑤是在生?下你不久後離開的,也許,她?寫信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的搖籃里。」
岑慕寧不自覺的手指發顫。
掀開書信,岑慕寧借著這點光認真地一字一字看著。
「寧寧,先?要和你說句抱歉啦,阿娘不是個好母親,不能陪你長大,也不能送你出嫁,錯過了你人?生?中的許多,原諒阿娘這樣自私,但有些事,阿娘不得不做……」
信里,從先?皇后寧瑤所寫的字裡行間,岑慕寧沒有感受到?任何莊嚴隔閡,反倒像是一個年長的姐姐,溫柔活潑又俏皮。
但她?的愛絲毫不少,岑慕寧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盈滿了眼眶,模糊了視線。
仿佛透過這些書信,她?已然看到?一位與?她?容貌七分像的華貴女子站在她?面前,她?巧笑嫣然地望著她?,眉目溫柔似水。
眼淚滑落,才驀地發現只是一個幻影。
書信里,寧瑤細節地講述了她?與?岑寂的過去,那些回?憶點點滴滴匯聚一起,好似織就了一副圖畫,在眼前栩栩如?生?。
包括寧程所說的,滅族,囚禁,逼迫。
過去的一切在眼前展開,她?能從這字句中看到?前朝秘辛,父皇登基背後的權力交錯,陰謀詭譎。
夜已深,周遭靜的可怕,豆大的燭火映照在她?臉頰,嵌入她?的瞳眸,岑慕寧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許久,她?擱下書信長舒一口氣。
寧程緩緩道:「你阿娘向?來是一個很有看法的人?,世人?都說,與?其留個念想,讓人?痛苦,不如?斷的徹底。但她?不以?為然,她?弋椛說,她?必須給你留點什麼,哪怕只有幾張紙也好,至少讓你知道,她?是愛你的,你也是有娘愛的孩子。」
聞言,岑慕寧積蓄已久的淚水終於繃不住了,她?緊緊攥著那幾張紙,淚水打濕了那些泛黃的紙張。
為什麼要把?這些信給她??她?本來可以?繼續相信已有的現實,告訴自己,自己的父皇母后很恩愛,他們沒有隔閡,可如?今,所有都顛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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