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竟在颤。
“不论如何,你怎能寻死”
“老子这颗心,险些就停跳了,你他娘的”
林云暖如何不是极恐惧的她缩在男人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也吓死了。可是,他们要碰我,我除了死,还能怎样都怪你,到处惹祸”
她狠地,伸手在他身上乱掐。
他不喊疼,也不躲,伸臂将人搂紧,斥道“那也不能死这时候装什么节烈妇人你分明就没信老子”
“有我在,能让你吃亏么”
想到她给人打了一巴掌,眸子一缩,把她脸捧住,轻轻地摩挲,“疼不疼你等老子找机会,废了那卫子谚的烂爪子”
林云暖哭得有些难看,抓起他襟前衣裳,抹了把脸,吸着鼻子道“这都被人绑几回了回回都是你”
第一回在云州,冤她和他有私情。
第二回在津口,是他寻来相救。
第三回是他,亲自劫了她走。
这已经第四回了,受他连累,是最绝望恐惧的一次。
林云暖经此一事,有些见红,惊了胎气。木奕珩本想陪在身边,半途给木大老爷派人叫了去。
威武侯回去宛平,卫家父子仍在那院中。
卫国公手里把玩一块白色佩玉,翻来覆去的摩挲上面的篆书。
卫子谚被他罚跪在院里,不住地鬼哭狼嚎,而他此刻一点也听不见。
往日平静无波的面容,有了几丝波澜。
钧颐,钧颐。是他年轻时,给自己取的字。
这世上,唯有一人,唤过他这个名字
端午节。
木府车驾,停在文家巷林宅门前。
林太太在正厅里,见了木大夫人、木大奶奶,和木七奶奶。
“早该上门,确是我们的不是。奕珩冲动,思虑不周,怠慢了,实在过意不去得很”
林云暖隔帘听见木大夫人如此亲切温和的说话,觉得十分的不真实。
外头寒暄声不断,气氛有些热烈。
她捂着脸,坐在暖阁榻前,心情,竟是忐忑,还有,一点点欣喜。
原本高高在上,对她不屑一顾的人,缘何一夜态度大变,对她如此礼遇起来
可是心里还是不踏实。
真的要嫁吗
真的要嫁给木奕珩,做他的妻子,给关在那个偌大的宅院里面么
木奕珩说他搬离了木府,如今木家夫人亲自上门,他们还能,继续在外过逍遥日子么
胡乱想着,听见林太太喊她名字。
扶着朝霞的手,从里走出来,还未行礼,就被木大奶奶搀住了。
“一家人,莫讲虚礼了。快坐。”
只是不好意思说破她未婚有孕,态度却是谨慎小心极了。
林云暖拿不准,木家的态度转变是因为昨日之事过后,木奕珩与木大老爷博弈谈判的结果,还是单纯的,只因为她的肚子。
“这孩子不易,过去的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
林太太用帕子擦拭眼角,觉得有些话对方不好说,自己就该先摆明了,免得过后对方才找借口,计较起先前的事来。
木大夫人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若真是寡妇也还罢了。是个和离的妇人。丈夫还挺有名,多数世家都识得此人。
将来,木家众人少不得因此给人指摘。
“都是过去的事了”
木大夫人尽量温柔平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