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一道于他也算再无缺了。
裘行歌提起唇,细细描摹,耐心至极。
等到阵成收笔之时更是将她的全顺好放在身后来。
一时眉眼更加愉悦,温柔亲亲阵法落下的地方。
“好乖。”
此刻,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裘行歌盯着她低声呢喃。
“好乖。”
他抱着她,痴迷之色从眼底浮现,彻底挂在面容之上。
待绕到前方,要吻她的额头时,骤见她偏头一躲。
裘行歌稳住她,欲再哄,声音却突然停滞。
沈明心已突兀吐出一口鲜血来,血顺着唇落下,比之刚落下的阵法更艳、更惊心动魄。
眼睫不断颤动,照魂铃也无法稳定。
她显然是神魂失衡了。
“——叮!”
铃声数遍,无济于事。
裘行歌面色阴沉,手于她腕间探脉,良久,身后散的戾气竟是使这高楼摇晃了一瞬。
……
“夫人、夫人此身乃是旧疾,神魂之损,许是忧思过度……若、若能以固魂丹服之,许是会好些。”
俯之人战战兢兢,说的话也谨慎至极,不敢妄下定论,只怕一个不小心就交代在这。
裘行歌眉眼间阴戾与怒色藏也藏不住,而沈明心不在时,他自然是毫不掩饰,更别说藏。
因此,他半勾唇,吐出的字好似恶鬼,无情询问:“你想死吗?”
“……!”
“老夫、老夫已经死了!”
底下的修士颤颤巍巍,不知该如何答复,而口不择言时只用了这般话应对。
他也是绝望,本来前些时日他还是年轻时的模样,乃是裘公子身旁第一红人也。
可谁料自从复生之后,老祖第一个命令就是让他们恢复原本样貌。
该是老头就变回老头,不是老头就自己扮丑。
修士本是玉树临风一美男子,现在却是心中有苦也难说出。刚才隔着隐蔽法器为那夫人看了一番病,现在更是再被勒令这段时日要穿最破烂的衣衫。
他:“……”
这老祖,可算知道当年第一任家主为何要将他封印于地底,不至家族危难存亡之际不能叫他复生了。
修士再想了一想,身体就打了个抖,连连止住散乱的思绪,又急忙解释:“炼制固魂丹的主药材如今狼零山上并没有,并非老夫不想拿出固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