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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衔意心尖一颤,刷地把花藏到背后,抬头细细看着灯光下眉目冰雪般的标致青年,露出个笑:“没什么。”
然后悲凉地想:他不爱我。
谢知疑惑地看了眼地上的花瓣,没说什么。外面天寒地冻的,a市的气温还在不断跌破底线,他来去匆匆,裹夹着一股冰雪气息,扑面而来。
裴衔意忍不住碰了碰他的手,想要捂住他的手,又怕太唐突,只得忍住冲动,皱眉:“好冷。”
谢知早习惯了手冷时被裴衔意握着捂暖,没得到以往的接待,愣了一下,才嗯了声,打开食盒,动作自然地夹起饺子,蘸了点醋,递到裴衔意嘴边。
裴衔意:“……”
谢知:“?”
裴衔意从甜蜜冲击里回神,想起这几天谢知对他的照顾,强忍着没让嘴角弯起来,装作稀松平常、毫不在意:“谢谢。”
谢谢?
谢知撩起眼皮,仔细看了看他,没说什么。裴衔意不像往常那样吃几口就撒个娇,而是含着笑盯着他,乖乖地吃完了晚饭。
他投喂完毕,刚起身要离开,又被裴衔意拉住:“谢知。”
谢知:“什么?”
裴衔意憋了一阵:“如果我一直不恢复,你会介意吗?”
谢知摇头:“不介意。”
“……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嗯。”
——以前、现在、未来的都喜欢。
谢知弯了弯唇角,摸摸裴衔意的头,没说出口。
太肉麻,不是他的风格。
他喜欢的果然是脑子坏掉的我!
裴衔意心头一凉。
现在还不能让谢知知道他已经恢复了。
他缄默一阵,小小声问:“假如我对你说了谎,你会生气吗?”
“通常情况下会,”
谢知弯下腰,与他平视着,漂亮的眼珠跟琉璃珠似的,“但是现在的你拥有特权。”
说完,他仿佛没有察觉到裴衔意的微妙变化,该干什么干什么,扶着他去洗漱之后,睡到陪护病床上:“晚安。”
裴衔意满心复杂:“晚安。”
隔天一早,裴衔意闹着要回家。
医院里人多眼杂,家里更安全。
谢知误以为他怕生人,抱着他安抚了下,哄着他去做了个全身检查,才放心地把人带回家。
回的自然不是市里的公寓,还是近郊的别墅。
孙阿姨有定时来打理,阔别一个月,家里依旧纤尘不染。
听说俩人出了车祸,阿姨干着急了许久,却不知道该去哪儿看望,见他们终于回来了,拍着胸脯直喃喃谢谢菩萨,准备好了午饭,又将自己上山求来的平安符递给两位雇主,叮嘱他们要随身带好,能辟邪除厄运的。
裴衔意把玩着开了光的黄符,收起来款款一笑:“谢谢阿姨。”
他大病未愈,精神不好,好在裴争虹回来了,不至于让他又带病工作。
谢知打算等裴衔意恢复了再回剧组,打电话向游导说明后,继续在家里陪他。
吃饭时裴衔意胃口不佳,灵机一动,指着谢知碗里的鱼肉:“长官,我想吃那个。”
谢知从善如流,仔细挑净了刺,放到他碗里。
裴衔意嚼着鲜嫩的鱼肉,感受到一种诡异的、属于撒娇的快乐。
嗨,反正撒娇的不是他。
整个下午,两人在家里看书、讨论晚饭吃什么,在客厅的大落地窗前欣赏院子里的雪景。
傍晚时看了部电影,裴先生沉思片刻,觉得反正丢脸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