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承煜虽然十数年未见,但每年也都会有书信往来,
在书信中,承煜会称呼昭华为阿娘,会称呼她为母亲,
而这一切,亦是得了昭华许了的。
“说起承煜,如今他成了骠骑大将军,年纪轻轻就已经为启朝立下了赫赫战功,威风做派更是令南蛮闻风丧胆,比之从前的宁大将军,也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尽是骄傲,
而容悦知道,她心底也是有遗憾的。
于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
“去岁除夕时,昭儿曾与我说过,来日若得了合适的机会,定会让承煜亲自登门,以拜谢你们夫妻的养育之恩。”
陈夫人略红了眼,忙摆摆手,满口无所谓地说道:
“提这些做什么?能照顾承煜一场,也是我们夫妻俩的福气了。”
说着又转了话锋,问:
“妹子可听说了,今年的探花是名女子?”
容悦笑着颔,“还是从咱们儋州出去的。这样的喜事传得街知巷闻,哪里会不知道?”
陈夫人不禁感慨道:“从前只道女子无才便是德。现如今科举制度改了五年,女子与男子一样,也可以靠着读书改变自身的命运了。
那时许多人都唱衰,说即便科举不限男女,也终是难见女子勇夺三甲。如今才不过几年,便已有女子得了探花,当真是极好的事儿。”
说话间,陈夫人侧目瞧了一眼偏殿微微开合的菱窗。
殿内,念婉正执伏案于宣旨上涂涂画画的,
陈夫人笑问容悦,“念婉如今也六岁了,可我瞧着你和景琰是不打算让她走仕途?”
容悦一脸宠溺地看着念婉,恬然道:
“她的心思又不在那儿,倒是跟她爹爹一样醉心诗画。我俩夫妻想着,孩子喜欢做什么就由着她去,反正如今天下,女子与男子几近平权,即便是专于琴棋书画,也不会像咱们那时候,轻易就可为人所轻贱了。”
也不知两人的议论声是否被殿内的小家伙给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