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邱绿。
他的指尖一点点搭到?脖颈之上。
他早已经想好,便是死,她都要与他死在一处。
要与他死在一处才行。
她怎么可?以?走呢?
他撑着?昏的头,走出廊檐。
望见少女正披着厚斗篷,坐在最高处的台阶上,望着前方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
她墨?被风雪吹得凌乱,那根不?合时宜的青玉簪歪歪斜斜的插在鬓?间,似是听到?动静,明玉川看着她回过头来,露出张冻得苍白的脸庞来。
少女就坐在台阶上,一声不?吭的抬头看着他。
像是从一开?始,就哪里都没有?去。
“……怎么?”
明玉川唇角浅浅抽搐,他泪眼朦胧,又有?泪落,面上却半分不?显窘迫般,笑?着垂眼望她,“阴文不?收你,才回来我的身边?”
邱绿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台阶上望着他。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杏子眼,像是直直往人的心头里去探。
“你留在这里做什么,要我去替你举荐?”
“明玉川,”
邱绿吸进一口寒凉的气,她拽了下他的衣摆,见他僵站着不?动,邱绿站起身,她拍抚着自己?结满雪花的墨?。
“从方才开?始,我哪里都没去。”
“说谎……”
明玉川笑?起来,“早厌倦我了吧?”
“没有?。”
“你最是贪生怕死,好逸恶劳,肯定早想逃开?了,我如此尽力去护你,但你还是受了危险,还反要你去装傻装——”
四下无?人,风雪夜寂静。
邱绿摸着他的泪,踮起脚跟儿亲蹭他的唇。
“唔——”
“太冷了,”
邱绿视线复杂,她的指尖一寸一寸,抚摸着他的脸。
“咱们进去再说。”
她牵住他的手?,带他进屋。
他病的厉害。
一进屋内,便摔坐到?床榻上,邱绿费了番功夫才脱了他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