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崩了,留下遺詔立少爺為攝政王,輔佐太子殿下。這是無上的榮耀,真替少爺高興。不,往後就要叫他王爺了。王爺,我的……王爺。」
「明天是搬去攝政王府的日子,以後,我就要隨著王爺去王府了。他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會一直愛著王爺,一直一直,直到生命的盡頭。」
……
天光已至,晨曦從破損的窗子裡照進來。
陳舊的方桌上,蠟燭已經熄滅,放滿了一桌的紙片。木盒已經空了。
楚逐低垂著頭,將看完的紙片一點點地折好,輕輕地放回去。
全部放進去後,他將蓋子闔上,把木盒一整個抱進懷中,久久地不說話,只有眼淚不斷滑落在木盒的青苔上,倏地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
「酒!」
「給我酒!」
那日之後,楚逐就住在了這間屋子,既不回王府,也不去上朝,整日只抱著木盒,往嘴裡灌酒,誰勸也不聽。
「王爺,酒來了。」楚逐不許任何人踏入這間房,送酒的人只能在外面敲門,把酒放在門口。
楚逐打開門,將這幾壇酒取回房間,而後又將門緊緊關上。
一連過了五日。
這日,房門終於被人大力推開。
一陣酒氣撲鼻而來,楚昂鐵青著臉站在門口,楚老夫人站在他身側,面色焦急地看著爛醉如泥的楚逐。
楚昂和楚老夫人走進房間,屋內的酒氣更加濃厚,混合著潮濕發霉之氣,臭不可聞。
楚逐恍然未覺一般,開了一壇酒,仰著頭「咕嚕咕嚕」地往嘴裡灌。
他頭髮凌亂,面容憔悴,鬍渣冒出,哪裡還有一個攝政王應有的樣子。
楚昂牙齒咬得脆響,對身後的人吩咐道:「把門關上,所有人退出梅香院,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打擾。」
「是。」下人們連聲應了,唰地關上門,迅離去了。
屋子裡遍地都是酒罈,幾乎沒有了下腳之地,楚昂踢開了好幾個酒罈,才走到了楚逐面前。
「你鬧夠了沒有?」他冷聲道。
肅州亂成了一鍋粥他不去管,朝堂都快被秦少安和墨商之把控了他也不去管,整天就縮在小小的房間用酒麻。痹自己,這還是他們所有人寄予厚望的「攝政王」嗎!
楚昂深吸了一口氣:「請太子殿下以大局為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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