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以一种诡异的气氛互视了一会儿。
言理先反应过来,淡笑一声,“不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着转头走了。
司屿在下一秒如梦初醒,拖着步伐踉跄地追了出去。
方黎看到他要走,急忙伸手拉他,“司屿,我们……”
司屿一抬手就把她甩开了,冲撞着夺门而去。
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刻,司屿将手臂卡进门里,硬生生挤了进去。
言理靠在电梯边上,看到他一身酒气,气喘吁吁地走到她跟前来。
他是很急切的,一肚子话要说。
但是言理没等他开口,就笑着说,“行啊,挺有本事。”
司屿看她竟然笑得出,“我跟她……”
言理看着他衣领上蹭的口红,笑意淡淡地拨弄了下他的领子,顺手摸了一把他滚烫的脸,“傻小狗,你终于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回去吧,好好展,方四小姐人真不错,别辜负人家。”
他喉咙里所有的话都堵在那里,叫他整个人都如同被沁入苦水之中,他呼吸艰难,“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言理。”
言理看着下行的电梯,“我在乎什么啊,我祝福你都来不及。我今天是来这边谈事的,顺带着探个班,你也不要误会我是来找你,别多心。”
司屿定在那里,目光凄凄地看着她。
静默了好一会儿,他问,“你上次让我去验血,是跟我做亲子鉴定了是不是。结果出来了是吗。”
言理很平淡地说,“你猜到了不是吗。”
他猜了很久了,他感觉到她有一阵子特别恋着他,他感觉结果可能是孩子是他的。
但是一转眼,她又待他疏远冷漠,他又不确定了。
他在她反反复复的折磨里,丧失了判断力和自信。
他眼神更为暗淡下去,她这样不在意他,他还能抱什么希望。
他听见她轻笑着说,“是做了亲子鉴定,不是你的——结果很令人满意,是我老公的。”
司屿身形晃了晃,靠在电梯墙壁上,手扶在上面,青筋浮现的手在微微抖。
言理淡然道,“这样我们都省了很多麻烦,我也正想跟你说清楚——既然你也有了新的抉择,大家就还是好聚好散。”
他喉头艰涩地滚了滚,酒意让他的神色迷离又恍惚,司屿没有看她,她脸上的笑让他痛苦难当。
他撑着站在那,有些恨意滋生,“言理,你巴不得我快点找别人是不是,你总是怕我缠着你,成为你的麻烦。”
她很轻快地说,“差不多吧,我一向自私任性,你被我折磨这么久了,总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解脱了,这不是好事吗。”
他低低地,苦笑,“五年了,你都没有认真过一点,你真的很坏。”
“是啊,我真的很坏。”
狭小的空间凝固着令人窒息的气氛。
到电梯到了,言理走出去,司屿都没有勇气抬头看她一眼。
他害怕看到她脸上那无所谓的笑容,那会让他彻底地痛不欲生。
可是他也没有看到,走出电梯的那一瞬,言理的脸上并没有笑容,眼底却是泛着泪光的。
——
言理回到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