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抽着气,看着她,却不出声音。
言理说,“是不是想跟你最爱的人合葬在一起啊?”
言父眼睛瞪着,一口气上不来卡在哪里。
言理笑了下,“父女一场,没道理这么简单的愿望我都不满足——放心,我把你跟冼姨合葬。”
言父手哆嗦起来,满脸激愤但是说不出话。
言理凑过去,俯身到他耳畔,低声说,“你跟老狐狸精到地底下去好好做夫妻吧,不过,那个画家也在底下呢,不知道冼姨还要不要你这个糟老头。”
言父气得心梗的要背过气,言理欣赏他痛苦的样子,笑着,“别怕孤独,下面还有你最爱的儿子,不过一个墓太挤,冼佳阳这种死的不光彩的,也不好葬到言家祖坟里。我叫人把他骨灰运回来了,扬到海里去吧,你是不是也赞同?”
言父张大嘴,喘得要断气。
言理看着他脸色青了,笑意愈深,“也别惦记你最爱的女儿,冼佳月要不了多久,我也会送她去见你。”
说着,言理起身,掩面拭泪,“爸,别有放心不下的事了,你安心走吧,言家我会好好打理的。”
言父因为激动而面色扭曲,言理就站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被那一口气憋着,好一会儿,他终于手重重落下来,再也不动了。
言理收敛了一切情绪,脸色淡漠地过去拉上单子盖住他的脸,再也不想多看一眼这个人。
——
言父去世后,言理开始名正言顺地接管言家的一切。
冼佳月也在这时有了动向,她委托律师上门,讨要属于她和冼佳阳的那份遗产。
言理拿着律师函,冷嘲,“欢迎她来找我对簿公堂。”
不过冼佳月很是没种,她现在根本不敢露面,只敢躲在暗处。
言理一面处理公司一面处理家事,出了月子就忙起来。
这天孩子打完疫苗,回家的路上,言理带他们去见了司屿。
她最近比较忙,说有公事跟同事见面,到了个商场,就把两个保姆打下去买东西,两个孩子在睡觉,保姆没有多心,就避嫌地走开了。
司屿很快就过来了,上了车,看着两个孩子,整个人都不会动了。
言理推他一把,“要抱快抱,浪费时间。”
司屿哪里敢抱,“他们睡觉了,我怕弄醒。”
“醒就醒了,你自己的种,你怕什么。”
他挠了挠头,大着胆子,俯身抱了一个在手里。
提前学习了很多知识,可是一碰孩子就完全忘了,他手臂僵硬,手足无措。
言理看他又红了眼圈,枕着他肩膀,“行不行啊,你就这么当孩子爸的?”
他吸了吸鼻子,忽然惊奇地现,“这孩子眉毛跟我一模一样。”
他指着孩子的眉尾,他自己的眉尾毛流有一块是逆着长的,这个特点不常见,但这两个孩子都随了他这个小特征。
他很是欣喜,低头亲了亲孩子的脸蛋,“阿言,我们有孩子了,还有了两个,我竟然当了爸爸。”
言理看他傻兮兮的,勾着他脖子,“我带孩子见你的机会不多,长话短说——”
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草木香,干净沉稳,孕期很多次她在他怀里,闻着这种味道入睡。
她说,“我已经差不多拿到想要的东西了,等再过两个月,事情都利落,孩子也稍微结实一点,我们就该走了。”
司屿看着她,目光坚定地点点头,“嗯,阿言,我也处理的差不多了,随时准备带你们走。”
两人说了一下计划,彼此都带着一些紧张和激动,相聚的时间很短,在保姆回来之前,司屿恋恋不舍地下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