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沈棠顺着他的目光,从游廊扇形的窗户处望过去,在窗户上砌了小方格,不仔细看不容易察觉窗户这边有人。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坏太子赵淮晟。赵淮晟看起来不像前几日那么神
气了,脸色很不好看,连带着身上那条张牙舞爪的蟒都不威风了。
另一边两人,是襄王妃和樊薇薇。
赵淮晟一味的往前走,襄王妃带着樊薇薇一路跟着他。
“孤要找赵予算账!”
赵淮晟恼怒道:“他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了?叫他给孤滚出来!
他今日在在朝堂上揭露了周培兴和那么多人,让父皇抄了他们的家,赔给那些借了官贷的百姓,知道孤损失多少心血吗?”
他说到激动处,伸手指着樊薇薇:“你不是要进孤的东宫吗?为何不向着孤?为何不拦着赵予?
父皇现在都盯上孤了,你们说,赵予是不是淮王的人,这么针对孤!”
樊薇薇之前那一计,也只是想进东宫,以后能为自己的母亲撑腰而已。她并不了解赵淮晟,这会儿见赵淮晟这样,早不敢多言了,只躲在襄王妃身后。
沈棠听到这里不由看了看身旁的赵予,能让太子气急败坏,赵予真的好厉害呀,这也太解气了!
那边,襄王妃对赵淮晟道:“太子殿下,您也知道,我们家王爷和天赐向来是不和的,天赐他去哪里,也不会和我们说。
要不然,殿下跟着我们去正厅先吃盏茶,天赐或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孤不去。”
赵淮晟转身便要走。
“殿下,您等一下。”
襄王妃拦住了他:“妾身还有话要和您说。”
“什么话?”
赵淮晟很不耐烦。
襄王妃拉过樊薇薇,解释道:“是这样
,上次的事情,都过去这些日子了,殿下您还没上门提亲,妾身姐姐那里已经有些着急了……”
她的姐姐,指的是樊薇薇的母亲宋惠婉。
樊薇薇低头羞的满脸通红,两手将帕子捏在手中,搅得不像样。
“孤近日太忙,再说。”
赵淮晟说着便要走。他如今都已经焦头烂额了,哪还有心思管樊薇薇的事儿?
“殿下,殿下。”
襄王妃连忙跟上去:“您再忙,也不能搁置这件事啊,妾身那姐夫他性子不大好,这事他还不知道呢。
他要是知道了,保不齐要去宫门前敲登闻鼓,告御状。
您说您这里本来事情就多,他要是再添乱,可怎么好?”
“你在威胁我?”
赵淮晟本身就是一头的官司,这会儿听这话心头的火更是噌噌直冒。
他原本的目标是沈棠,对樊薇薇没有一丁点兴趣,未能得偿所愿,他心里很不痛快。所以即使和樊薇薇有了那样的事,他也拖着迟迟不想迎樊薇薇入府。
眼下,竟然还要被襄王妃威胁?
“殿下,妾身哪敢威胁您啊?您听妾身说,妾身真的是迫不得已才如此说的。”
襄王妃看了樊薇薇一眼,心里有了主意。
“孤倒要听听,你到底有什么理由。”
赵淮晟皱着眉头,大有一副襄王妃拿不出正经理由,就要问罪的势头。
襄王妃放低姿态,贴近了一些,声音也稍微压低了:“就是薇薇她,月信已经过了四日没来了。很有可
能,她腹中已经有了您的孩儿。”
赵淮晟听了这话,转头上下扫了樊薇薇一眼,眉头皱的更紧了。
樊薇薇不敢抬头,心口狂跳,她的月信前几日便来了,这会儿还没走干净呢,姨母怎么敢撒这样的谎?
说怀孕不是别的,其他的事情她都能想方设法圆起来。十月怀胎,也得有个孩子生下来才能圆上啊!
“殿下,您得拿个主张啊。”
襄王妃见赵淮晟不说话,催了一句。
赵淮晟脸色铁青:“回去收拾一下,孤会选个双日子,让人去接你。”
樊薇薇惊愕,抬头看他,他怎么将娶太子妃说的这么随意?
“殿下说笑了。”
襄王妃笑着道:“您娶太子妃,虽然是续弦,可您贵为太子殿下,自然有规制,我们这边也不会多事,一切就按照老祖宗定的规矩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