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净叹了口气:“这事儿也不怪沈姑娘,沈姑娘她毕竟什么也不知道。”
“人小姑娘哪里招惹他了?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盛云清往前走了几步,口中询问。
“沈姑娘和几个朋友,在马球场玩,世子赶过去看到了……”
止净没有详细说。
盛云清笑了一声:“他这万年冰山一样的人,一动情还真是老房子着火。
我进去看看。”
“劳烦盛大夫。”
止净陪着他走到廊下。
盛云清抬手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天赐啊,又把自己关在书房做什么呢?我看……
天老爷啊,止净你快进来!”
他话说了一半,朝外喊了一声。
“来了!”
止净就守在门口,闻言瞬间进了书房,看到书
房里赵予的情形,一时又心痛又难受:“世子,您别这样折磨自己啊……”
书房里。
赵予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把沾着血的匕首,左臂上不知割了几处伤口,一动不动的悬着,任由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那地上的鲜血积蓄了不少,已经成了一个小水洼了。
“赵予,你这是和自己有多大的仇啊!”
盛云清一个大夫,看着都不忍心。
他忙放下药箱,上前夺过赵予手里的匕首,远远丢开,又去挽赵予左臂的袖子查看他的伤口。
“伤口太深了,要缝合,止净,取针线来。”
盛云清看着那纵横交错的伤痕,又生气又心疼:“赵予,你有什么话不能和沈棠说的?你就好好和她说不行吗?何必这样伤害自己?”
赵予乌浓的眸子幽深不可见底,他望着前方,语气淡淡:“我不该生出独占她的心思。”
“你们两情相悦,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要不然朝廷为何规定一个男子只能娶一个妻子,这不就是独占吗?”
盛云清一边缝合伤口,一边劝他:“吃个醋吵个架,都是小儿女的情趣,何必闹到这种地步。”
赵予沉默了半晌,艰难道:“强人所难,我和赵楷又有何区别?”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至极!他想好了不会对任何人动感情的,他根本就不配!
“我和你说了,你们不一样,男女互生情意,本来就是会有独占的心思的
。”
盛云清皱着眉头给他解释:“你又没伤害沈棠什么,又没霸占沈棠,又没逼迫沈棠,你没有错。”
“她退了我们的婚事,是我又强要回来的。”
赵予眸色黯淡。
“我听止净说,你还打算去找陛下退亲?”
盛云清手中打了一个结,又继续穿针,口中询问他。
赵予不曾言语。
盛云清又缝合起来,接着道:“我告诉你啊,上次你就差点失去人家了,现在好不容易你俩恢复了关系,你要真去退亲,你想再回到现在的关系,那可就难了。
现在,她至少是你的未婚妻,谁也抢不走。退婚的事情,我奉劝你三思。”
赵予不说话了,眼神落在他缝合的动作上。
“你看什么?”
盛云清白了他一眼:“把自己割成这样,不疼吗?”
“不疼。”
赵予摇摇头。
是想到退亲心痛,身上的痛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不是人。”
盛云清嘀咕,瞥了他一眼:“回头找个机会,好好和人家姑娘说一说。”
赵予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