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山含笑招呼她。
沈棠转过小脸看他,阳光下段玉山面皮白净光滑,泛着淡淡的光泽,肌肤比好些女孩子都要细腻。
“这里,坐。”
段玉山招呼沈棠
坐下。
沈棠瞧屋子里的摆设,拔步床、桌椅箱笼、凭几,文房四宝无一不清新雅致,并且段玉山房里居然还有铜镜。
她想起赵予的房间。
先前常常在赵予书院子的书房里,有几回在赵予卧室门口等过赵予,她记得赵予卧室里的摆设简单的很,除了必需品就没有其他的了。
再说她弟弟沈琮,房里也是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个小书架,其他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可段玉山的卧室,比她的卧室都要讲究许多,这真是儿郎的卧室?她心里暗暗疑惑。
“吃茶。”
段玉山将热茶倒在漂亮的白釉红梅茶盏里,端起来递给她。
“好香。”
沈棠接过茶盏,便闻到扑鼻的香气。
“这是下雪的时候,连着梅花一起采集的雪水,静置在外头七日七夜,便可将梅花挑出来,雨下雪水好生储存,平日里便能喝到这香味扑鼻的梅花茶了。”
段玉山细细与她介绍,悄悄打量着她的身色。
“哦。”
沈棠笑了笑,抿了一口梅花茶:“真的很香。”
她有点心虚。
她一个女儿家,都懒得做这样的事情,段玉山还真是风雅。
以后成亲了,她做那些小玩意儿,段玉山会不会嫌弃她太粗鲁了?
要不然,她先跟段玉山说一下这件事,如果段玉山不愿意,这婚事就作罢算了。
左右,她是不可能放弃做那些小玩意儿的。
“沈姑娘。”
段玉山拿过凳子,在她
面前坐了下来,看着沈棠:“我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同你说。”
“你说。”
沈棠抬起清澈的眸子,望着他。
“我……我其实并非你所想的那么好……”
段玉山原本下定决心说出来了,但真到了要开口的时候,却又觉得难以启齿。
沈棠看他一张俊秀儒雅的脸憋得通红,不由道:“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正好我也有一样事情要和你说,我也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好。”
大家都不完美,反而更好。
段玉山似乎是被她的话给安慰到了,当即道:“那我就说了。
其实……其实我不是男儿身。”
沈棠闻言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一下:“啊?”
啊?
不是男儿身?
沈棠一时怔住了,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以为段玉山和她一样,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爱好。她还想着只要段玉山能接受她的爱好,不管段玉山有什么爱好她都接受。
结果,段玉山说他不是男儿身?
段玉山低下了头,很难过的样子。
沈棠小心翼翼的问:“那你……你是女儿身?”
“也不是。”
段玉山摇摇头,抬头看她,面上有几许难堪,但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我娘生了我六个姐姐,生我的时候,她已经三十三岁了,实在不能再生。
她和我爹无比盼望我是个儿郎,所以吃了可以将女孩子转变成男孩子的药。
那药……把我的身体半变成了儿郎,小时候不懂,父母也一直觉得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