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元帝回头看德恭。
德恭只好点点头,他心里泛苦,那侍卫交东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跟着宸元帝大半辈子,这会儿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了,是八公主想坑害世子的未婚妻啊!
他心里虽然明白,但是却不敢开口说出事来,毕竟他没有证据证明那侍卫说过的话。八公主真是厉害,连他都利用上了。
“朕的更衣处,除了洒扫的宫人,没有朕的首肯,不会有人进去的。”
宸元帝道:“可曾命人好好找一找?”
“是,洒扫的宫女已经来回找了好几遍了。”
赵汝锦道:“那香炉儿臣原本是想在父皇入席之前献给
父皇的,父皇离开更衣处便错过了。
儿臣就想拿过来给父皇,谁知道却被人偷走了。”
“宫里出了贼人。”
宸元帝皱眉吩咐:“这事得查清楚,叫禁军来查,看看可有谁出入过那处。
众卿先用着,等禁军的消息。”
大殿里恢复了人声,但因为这件事,终究是没有方才那么热闹了。
赵汝锦看了一眼沈棠的方向,看沈棠低着头,她唇角不由翘了翘。她不必言明是沈棠做的,禁军很快就会查到只有沈棠和她的婢女进了那殿内更衣。
果然,不过一会儿,禁军统领便来禀报。
“陛下,经臣查探,您的更衣处除了八公主命令送香炉去的侍卫,并无外人进入。
只是,一屏之隔的另一侧,是有人进去过的。”
“谁?”
宸元帝不由问。
“襄王世子的未婚妻沈棠,曾进去那间室内更衣,但那处并不更衣处。”
禁军统领道:“那处和陛下的更衣处,只隔着满满的屏风,并未有实墙,沈棠若是想过去,是可以过去的。”
“沈棠,怎么说?”
宸元帝看向沈棠。
他对这个做出子母炮的女儿家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沈棠话不多,总是害羞胆怯的样子,不像是手脚不老实的人。
赵予推了推沈棠,轻声道:“别怕,和他分辨。”
沈棠心里战战兢兢,却也只能站起身来,朝着禁军统领道:“宫女带我过去,我便过去了,我并没有怎么来过宫里,不知道更衣处在
什么地方。那边既然是满墙的屏风,应当是四面固定的。敢问大人,那屏风有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明明她做了亏心事,赵予是怎么有底气叫她和人家分辨的啊?
不过,她对自己恢复痕迹的本事有信心,当时将屏风安回去的时候,她就留心了,做成原封不动的样子,以免叫人看出来。
“这个没有。”
禁军统领实话实说。
“沈棠,你把香炉交出来吧。”
赵汝锦走上前,见沈棠目光闪烁,心中断定是沈棠拿了香炉,甚是得意,她含笑劝道:“虽然你家境不是很好,但世子不也照样喜欢你吗?世子不是那种肤浅的人。所以你不用自卑,更不用偷别人的东西充门面。
有些东西,注定不该是你的,就算偷了去,也是不相配!”
她最后这句话,一语双关,既是说沈棠配不起那名贵的香炉,也是说沈棠配不上惊才艳艳的赵予。
“我没有拿。”
沈棠低下头,话说的有些没底气。
“有没有拿,我搜一下你的身就知道了。”
赵汝锦说着,就要上前去拉沈棠的袖子。
沈棠攥着手心,紧紧抿着唇瓣,心中自责不已,她真是太笨了,才会上这样的当。
现在,赵汝锦要搜她的身,就算搜不出东西来,这也是对她的侮辱。
但她不能不让赵汝锦搜,否则就显得心虚了。
就在赵汝锦的手将要触及沈棠的袖子时,赵予豁然起身,将沈棠拉到身后护着,垂眸
冷冷望着赵汝锦,语气凛冽:“没有证据,仅凭八公主的猜测,就可以随意搜别人的身么?”
赵汝锦被他锋利的眼神望的心惊,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这……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真的没有拿。”
沈棠错步走出来,抬起手晃了晃袖子:“你们看,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