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盘问过和儿和止尘好几次了,都没问出什么来。
她如今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人,别人拿捏不了,对于和儿和止尘,她还是能看出他们的心思的,知道他们并没有撒谎。
她就更不明白赵予的意思了。
晌午时分,赵予从朝中回来,给沈棠带了一些枇杷果。
他不善言辞,只在桌边坐下,将枇杷果一颗一颗剥了,橙黄的果肉放在沈棠面前的白釉碗里。
沈棠望着他的动作。
赵予生得矜贵,气
度不凡,即使是伺候人的活计,他做起来也叫人赏心悦目。
沈棠已经看惯了,却也还是会看得出神。
最初的时候,赵予事事亲力亲为,每日下了朝照顾她吃饭、吃药、吃点心,晚上也会守在她身边,给她盖被子。
直到今日,他晚上还睡在她房间的榻上,就为了方便夜里照顾她。
之前,沈棠一度很不自然,总觉得赵予这样照顾她,心里过意不去。
但日子久了,她也慢慢适应了,如今几乎已经习惯了赵予照顾她。
她瞥了一眼赵予腰间的旧荷包,捏着勺子,吃了一颗酸甜的枇杷果,低头吐出籽来,还是觉得没滋没味的。
“怎了?”
赵予轻易看出她情绪不对来。
她的心事,一向都写在脸上。
“没什么。”
沈棠摇摇头。
赵予望着她,不言不语。
沈棠捏着勺子,拨弄着碗里的枇杷,鸦青长睫垂着,若无其事道:“宋沁蕊来过了。”
“我知道。”
赵予应了一句,目光落在她轻颤的长睫上:“她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
沈棠摇摇头,抬起乌眸看他,轻声问了一句:“你们……闹矛盾了?”
赵予拧眉看着她:“何出此言?”
沈棠瞥了一眼他腰间的荷包,眸色微黯,她心里不痛快。赵予还有脸问她?自己什么事心里没数吗?
她想不通,既然赵予心里有宋沁蕊,为什么还要挽回他们的亲事?
是觉得对不起她?还是嫌弃宋沁蕊成过亲,不适
合做正妻?
“说话?”
赵予一直望着沈棠,不知她在想着什么,小脸逐渐垮了下去。
“我想回家。”
沈棠放下勺子,站起身来。
“不行。”
赵予断然拒绝了。
“为什么?”
沈棠蹙眉。
“外面很危险,太子一直在盯着你。”
赵予道。
沈棠听他说起太子,后背又隐隐作痛了,当即坐了下来,但心里还是不舒服,黛眉一直微蹙着,唇瓣也撅着。
赵予见她一直不高兴,起身道:“走吧。”
沈棠抬眸看他:“去哪?”
“马球场。”
赵予牵起她。
沈棠乌眸亮了,宋沁蕊带来的不痛快一下消散了不少,跟着他往外走:“但是,我现在能骑马吗?”
她伤还没有完全痊愈。
“让马儿慢慢走就可以。”
赵予回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