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忙于公事,贱内惯宠溺孩子,教养的不好,叫
王爷见笑了。”
许席识趣地起身:“今日之事,叨扰王爷了,下官告辞。”
许多话点到为止即可,不必说的明白。
襄王面带微笑,也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慢走。”
沈棠背着双手,看了许宜晴一眼,心中满是愁绪。许宜晴真讨厌,要不是许宜晴,她做那些小玩意儿的事根本不会被父亲母亲发现。
等会儿回家去,那一关还不知道要如何过。
许宜晴听自家亲爹这样说自己,心里本就不痛快。被母亲牵起来时,她正好瞧见沈棠看过来,沈棠那是什么眼神?鄙夷?厌恶?怪罪?
许宜晴从来不是息事宁人的人,她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就没吃过这样的亏,当即便忍不住了。
“爹,你在说什么?什么我教养不好?我教养哪里不好了?”
许宜晴转身指着沈棠,言辞激烈:“沈棠才教养不好,庄子上来的,十几年没有人教,教养能好到哪里去?
她还喜欢做木工活,就是个下九流的木匠,就算能嫁进襄王府,也会给襄王府丢人现眼……”
她气恼极了,将自己所能说出来的、关于沈棠不好的一面,全都说了出来。
“啪!”
“闭嘴!”
许席给了她一巴掌,怒斥了一句。
许宜晴捂着脸愣在当场,不敢置信地看着许席:“你打我?爹,你居然为了沈棠打我……”
她从小到大从未挨过打。
上次,就算她犯下那样的错,爹娘也没有对她动手,只
是将她送到庙里去清修了几个月。
今日为了沈棠,爹竟然对她动手了?
“还不过来!”
易氏将她拉倒身旁。
许席回身朝着襄王道:“王爷,沈大人,下官教女无方,叫你们见笑了。”
易氏心疼女儿,终究忍不住道:“我回去问过宜晴了,是沈姑娘说拿笔杆子的官员和下九流的匠人都是靠双手,应该平起平坐,宜晴气不过,这才动的手。
宜晴确实有错,但沈姑娘如此,真的当得起世子妃之位么?”
“我没有说……”
沈棠蹙眉,小声辩驳。
她什么时候说官员了?许宜晴分明撒谎!
“闭嘴。”
沈立彦呵斥她。
沈棠撅了撅嘴,没有再说。
“沈棠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都不拘的。”
襄王靠着椅背,霸气地道:“世子妃之位,更没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沈棠便真是个木匠,将来也自然有赵予替她撑起一片天。
许夫人就不必替操这份心了。”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
不仅沈棠听得怔住了,就连沈立彦和谢氏一时也回不过神来。
一家三口一时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真是襄王说出来的话?
“还不快走!别人的家事要你过问什么?不够丢人的!”
许席呵斥妻女。
易氏拉着哭哭啼啼的许宜晴,跟了上去。
其实,他们一家三口也觉得不敢置信。不说皇亲贵胄达官贵人,就是小富之家,也都瞧不起那些工匠,本身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职业。依
着易氏想来,说出沈棠做木匠做的活,至少能让襄王府和沈府的关系不那么牢靠。
没想到襄王居然根本不在乎沈棠做那些东西,言辞间还很支持?
许家一家三口一走,偏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襄王抬眼看向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