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襄王府的人,救命要紧,你们先把人都遣散了吧。”
何凌凌一把拉过那人,朝着领头的人道:“陈则宇那里,我会让襄王去说。地上躺的那个,是攻击我们的人,我们是为了自保才动的手。”
陈则宇是京兆府尹的大名。
这个时候,杨书宁文质彬彬的那一套,可就不管用了。还得是她这样大胆直接。
京兆府的人听她这般说,自然不敢为难,跟襄王府有关系,万一耽误了出了人命,谁能赔得起?
杨书宁得以抱着沈棠上了马车。
好在医馆就隔了一条街,很快便到了。
医馆里坐诊的是个头发斑白的老大夫,看到二人的情形,连连摇头:“这,老夫不会治……”
“大夫,您想想办法,这样流血也支撑不了多久啊!”
何凌凌求他。
老大夫想了想道:“只能先用大量的止血粉,止住血,你们在另请高明?”
“好,好,先止血。”
何凌凌连声答应。
老大夫上药时自己看了看伤口道:“好在这位少爷手臂挡住了,这姑娘应该没有伤及心脉。”
“那她怎么昏迷了呢?”
何凌凌不
由得问。
“自然是痛的。”
老大夫道:“血止了,你们就快走吧。”
这样的伤,都是仇家之间的追杀,他怕这医馆被连累了。
门口,马儿疾行中忽然被勒住,一阵嘶鸣。
杨书宁和何凌凌齐齐抬头,便见赵予疾步走了进来。
“赵天赐!”
何凌凌喊他。
赵予一眼就看到了杨书宁怀里的沈棠,小脸煞白,双眸紧阖,半分也没有了平日的生动。
他心揪了一下,上前便要抱过沈棠。
“别动!”
杨书宁和何凌凌齐声阻止他。
赵予手下一顿。
“你看这里。”
何凌凌指了指那把剑。
赵予眉头微拧着,唇瓣紧抿,下颚线绷得笔直,盯着那把剑。
大夫还在上着药,方才他还敢说些话,这会是一个字也不敢说了。眼前这儿郎气势迫人,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来,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杨书宁和何凌凌的视线都集中在老大夫的动作上。
赵予忽然上前,徒手抓住那剑露在外面的一截,用力一折。
“咔嚓——”
那剑竟被他硬生生折断了,他的手毫无防护,也被锋利的剑刃割得鲜血淋漓。
“赵天赐你!”
何凌凌惊得变了脸色:“不能往外拔,剑要是松动了,棠儿会没命的!”
赵予自然知晓,眼尾赤红,双手攥紧,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世子,世子,用这个,对面铁匠铺的!”
止净跟着赵予一起来的,后又出门去了,这会儿去而复返,取了一把崭新的大
剪刀来。
赵予接过来。
杨书宁扶着沈棠,也配合他剪断那剑,这样太不方便治疗了,他怕沈棠血流多了身子支撑不住。
剪刀薄,很轻易的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剪断了剑刃。
赵予将剪刀扔到一边,抱起沈棠便往外去,朝杨书宁丢下一句:“他日必登门重谢。”
杨书宁看着他背影:“你去哪?要找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