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月洞门时,她看好了时机,预备抱着门框挣脱赵予的掌控,谁知一个不慎,一头磕在了门框上。
她痛呼了一声,抬手捂着额头。
赵予察觉到不对,松开手回身查看:“怎了?可是撞疼了?”
沈棠又委屈又气恼,捂着额头蹲在地上哭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地上,几乎泣不成声:“我都和你说……说了,叫你去退亲……你还想我怎样……”
“我看看。”
赵予试图拉开她的手,查看她的伤势。
沈棠犹如炸毛的猫儿一般,凶巴巴的一把推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赵予烦死了!
“世子爷。”
和儿上前搀扶沈棠,朝赵予行了一礼,小心地道:“奴婢带姑娘回去。”
赵予后退了一步:“去吧。”
“世子。”
止净上前主动请缨:“属下看看沈姑娘的伤势,顺带送沈姑娘回府。”
赵予颔首应了。
*
沈棠额角磕的并不重,只是当时觉得疼,但并未磕破,过后也只稍微有些红肿罢了。
她连药都不曾擦,回家便窝在内间,做那些小玩意儿。
她今日实在是被赵予气得不轻,和杨书宁话也没说到,急需动动手来平心静气。
季妈妈进门来,瞧她安静的坐在桌边,双眸只盯着自己手上,从侧面看,眼睫
纤长卷翘。
季妈妈不由笑了笑,姐儿从小就爱这些东西,也是缘分,碰上了杨品山会鲁班术,杨书宁又不肯学,后继无人。杨品山将一门好手艺全都传给了她家姐儿。
她笑着走上前去,轻声开口:“姐儿,时候不早了,起来用了晚饭,歇一歇再做。”
她说着,往洗脸架子上的铜盆里倒了热水。
“好。”
沈棠放下手里的东西,伸了个懒腰,走过去净手。
“姑娘。”
在外头摆菜的和儿跑了进来:“世子跟前的止净来了,夫人陪着来的。”
“可曾说了有什么事?”
沈棠正捏着帕子擦手,闻言不由得问。
和儿摇头:“奴婢不知。”
“让他进来。”
沈棠吩咐了一句。
“诶。”
和儿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等一下。”
沈棠又叫住她。
“怎么了,姑娘?”
和儿回头疑惑的看她。
“让母亲先走吧。”
沈棠将擦手的帕子递给了季妈妈。
止净来,无论是因为什么事,一定都与赵予有关。
母亲在这里听了去,后面又要絮叨她。她那日听了大姐的话,心中也有感触,并不想再与母亲起争执。
但这不代表她能继续忍着母亲像从前那样对待她。
所以,止净来了,母亲还是不要在这儿的好。
“好。”
和儿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