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迎了出来,看到何凌凌有些惊讶:“宁儿今日带了朋友回来?”
“伯母。”
何凌凌朝着吕氏行礼:“我是何凌凌,住在襄王府的那个。”
“听说过,何姑娘客气了。”
吕氏回礼:“快请进去坐,来人,上茶。”
何凌凌回头朝杨书宁一笑:“你娘可比你热情多了。”
吃着茶,吕氏和何凌凌寒暄着说了一阵的话,吕氏转而向着杨书宁道:“宁儿,何姑娘第一次来咱们家来,你带她到后面园子转一转,熟悉熟悉,下次来就好认得路了。
晚上,我让人预备一桌酒菜,何姑娘用了晚饭再回去。”
杨书宁还没来得及拒绝,何凌凌便笑着道:“那就多谢伯母啦。”
“不客气。”
吕氏笑着朝杨书宁抬手:“宁儿,快带何姑娘去吧。”
杨书宁没法子,只能起身往外走,何凌凌步履轻快的跟了上去。
晚饭时分,杨丞相回来了,看着满桌的酒菜,不由问吕氏:“夫人准备了这满满一桌的菜,家里是来客人了?”
“不只是客人,还是贵客呢。”
吕氏上前小声朝他道:“住在襄王府那个何凌凌。”
杨丞相
皱起眉头:“那就是个孤女,杨将军早就不在了,他夫人又病怏怏的,你招待她做什么?”
“老爷,你有所不知。”
吕氏拍了拍他的手,声音压得更低了:“今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有个心上人,后来入宫做了先帝的嫔妃,老爷可还记得?”
“好好的,你说这个做什么?”
杨丞相不由看门口:“先帝驾崩,那太妃也跟着病逝了,陛下不许人提起。”
这事儿是宸元帝的禁忌,提不得。
“说是病逝,实则谁知道呢?”
吕氏道:“人说何凌凌就是今上和太妃之女。”
“胡说!”
杨丞相根本就不信。
这不是罔顾人伦吗?宸元帝贤德,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那何凌凌的母亲为何一直闭门不出?何将军救了赵予,襄王府难道没有银子给何凌凌母女买个宅子吗?何必让他们常年住在襄王府?那是在保护她们母女啊。”
吕氏声音更小了:“那日庆功宴上,陛下怎么对待何凌凌的,老爷不也都看到了吗?”
杨丞相闻言,神色一时惊疑不定。
如果何凌凌真的是宸元帝和太妃的女儿,那么宸元帝心里一定会觉得自己亏欠了何凌凌母女很多,必然会想方设法的弥补。
这种情形下,娶何凌凌的人就占大便宜了。
“要是宁儿能娶了何凌凌,以后前途不需愁了。”
吕氏又拍拍杨丞相的手。
杨丞相道:“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娶人家。”
“知道。”
吕氏道
:“顺其自然就好了,只要他们两个愿意就行。”
这样娶了公主又不算尚公主,不会影响前途的事,真是谁家娶了谁家得便宜。
*
好几日,沈棠没等来赵予退亲的消息。但她夜里总还是睡不着,连着几日半夜爬起来搓几个柘木球,然后到天亮才睡下。
一觉睡到午饭时分,她唤了和儿一声,便披散着发丝,挑开床幔靸鞋下了床。抬眼之间吓了一跳,赵予正坐在软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似乎被她打扰到了,正抬眸看着她。
“你……”
沈棠反应过来,黛眉蹙起:“你怎么在我这儿?”
“宋姨母生病了,我来接你去探望。”
赵予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情绪。
沈棠闭了一下眼睛:“你出去等我,我要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