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要长长记性才好。
重樱才不想长什么记性。
“大人。”
霜降办事利索,就在重樱与宫明月拉扯的功夫,拿着东西去而复返。
宫明月站在床边,堵着重樱逃跑的路,扬袖一挥,打开了屋门。
霜降站在门口,低眉垂,不敢乱看“已经查出,此乃避子药。”
时间似乎凝滞了瞬间。
重樱誓,这并不是夸张的说辞,她明显得感觉到周遭的气压有了变化。
那中如同阴风过境的冷,慢慢地渗入骨髓。
她硬生生地憋住那一股子激灵,僵着没动,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俨然已忘了,自己就是那罪魁祸。
片刻后,轰的一声,屋门在霜降身前合起。两扇木门震得霜降脑壳疼,他反应慢一拍地惊觉,自己手中的药瓶,不知何时已经被宫明月拿了回去。
霜降回过神来,抹着额角的冷汗,脚底生风,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跑慢一步,他就要做那被殃及的池鱼了。
屋内。
那股子冷意,掺杂着杀气,直逼重樱。
重樱在床角缩成了个鹌鹑。
宫明月握着药瓶,脸色沉得可怕,黑漆漆的眼底,深邃冰冷,隐约酝酿着一场风暴“告诉我,这是什么”
“霜降声音那么大,不是聋子的,都听得见。”
事已至此,不如将错就错,借此事攻他心防。重樱破罐子破摔,一脸丧气地说道。
“我想听你亲口说。”
“行叭,那不是什么糖豆,是避子药。”
重樱火上浇油。
“从哪里得来的”
“就上回跑出城时,顺手配的。”
“咔嚓”
一声,是宫明月捏碎了手中的药瓶。
瓷片嵌入他掌心,撕开他的皮肉,瞬时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涌出,将他整个手掌染得血色淋漓“你就这么想与我撇清所有关系”
重樱眼皮颤了一下,张开唇,一个音节都没能从喉中吐出。
宫明月的表情却有了变化,那是一中无法形容的可怕表情,重樱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
他眼神空洞地朝她望了过来。
重樱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身下的床单,手心里紧张得都是汗液。绑在她手腕上的玉带,倏然飞了出去,攻向宫明月,想将他锁住。
宫明月抬手抓住了羽灵,面无表情地合起手掌。
羽灵大哭“呜呜,对不起,小主人,我判断失误,小主人快想办法自救。”
“不是我想撇清与你的关系,是你从来就不顾我的意愿。”
重樱毫不回避地与他直视着。
“原来是这样么。”
宫明月喃喃自语。
“宫明月,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
重樱深吸一口气,突然说道。她累了,想趁此机会,与宫明月都说清楚。
“想都别想”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可以关着我,关到一辈子,但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重樱的表情告诉宫明月,她可以说到做到。而宫明月爱的,从来就不是她这具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