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勉点头,也没坚持,“好。”
这间屋子是比较老式的结构,一进门是正对着主卧的,杂物间和餐桌相邻,在较为隐蔽的角落里,铁门布满斑驳的锈,带着岁月的痕迹。
或许年久失修,门缝的卡位有点问题,谢如溪用钥匙拧正后,怎么也推不开。
“我试试?”
顾勉冷不丁地出声。
谢如溪下意识抬头,“嗯?”
“好,把手位置有锈,小勉注意,不要被划伤手。”
他叮嘱道。
顾勉瞥了谢如溪一眼。
谢如溪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顾勉摇摇头,垂眸说:“没。”
€€€€基本没人会这么喊他,除了……谢如溪。
他想到上辈子跪在墓碑前,摇摇欲坠的谢如溪,眼神破碎涣散,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岁月没有给对方带来过分深刻的痕迹,一如年轻般的气韵温雅,但哥哥的离世将对方的精气神抽走大半,宛如枯萎的百合花,垂垂倾倒,身形消瘦到极致,几乎撑不起衬衫。
对方见到他,努力笑了笑,但嘴唇却是微微颤抖的。
他听见对方说:小勉€€€€
哐啷!!
谢如溪惊讶地看向顾勉,“你……”
铁门被打开了,泛黄的边缘深深凹下一块,“吱呀”
一声,门沿拖着地面,有点呛的灰尘在空气里飘扬,里面一片漆黑。
“铁门有点变形,只能试试暴力手段了。”
顾勉站直,淡淡地说。
谢如溪好奇,“如果暴力也不行呢?”
顾勉敛眉,“那你明天叫个开锁匠过来。”
谢如溪一怔,不自觉微笑,“好。”
杂物间的东西不多,但都很零碎,除了几件较为庞大的石雕塑占据了大半空间,其余都是小件物品。
“这边三十七座。”
顾勉把白色的防尘布盖上,说道。
“三十七、十八、十四加上后面的……”
谢如溪自言自语,“大概就这个数了。”
他把另一边的防尘布拉上,笑着说:“好了,谢谢小勉,我们出去吧,这里灰尘挺大的。”
“嗯。”
顾勉和谢如溪一起出了房屋,在狭小昏暗的楼梯里,并肩而行。
两人都沉默着,只有脚步踏过楼梯时出轻微的声响,伴随着每一层楼亮起的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