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
林婳顿时泫然欲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回了兴国公府,你就不得不离开,所以你不喜欢我,我也能理解,可是你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算在我的头上。你说得什么‘引诱’,我根本不知晓,你不能把这样的脏水泼在我身上。”
她说着抬起袖子,擦拭自己的眼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李蘅冷笑了一声:“是不是你,你我心中有数,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她说罢了,转身看向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广阳王夫妇:“王爷,王妃娘娘,头一回来王府做客,不想就出了这样的事。我心中有些不适,午宴就先不用了,告辞。”
她说着便往外走去。
眼下没有证据证明是林婳将她引到这里来。她不想和林婳多说废话。
多说无益。
这件事情,背后牵扯到两大家族。
无论是兴国公府还是广阳王府,对她来说都是庞然大物。想对付哪一个都不容易。
她得回去好生思量,从长计议。
赵昱转身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林婳看到赵昱跟着李蘅去了,眼眶不由湿润了,这一回不是假意落泪了,是真的伤心。
她什么都愿意为赵昱做。赵昱却连看都不肯多看她一眼。
李蘅真的就那么好吗?值得他放下身段,这样追逐和小心呵护?
她流着泪,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
沈肆站在残垣断壁之中,李蘅走了,他无需掩饰自己。赤红的双目使他看起来不再乖巧,眸中翻滚着戾气,清朗磊落的人转瞬间变得阴狠乖戾,叫人望而生畏。
他看向对面的二人。
沈仁甫和他的王妃站在一起。
这样看起来,便是二对一的局面了。
沈肆分毫不惧。他既然选择回来,他就没有怕的。
“
王爷和王妃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抬起下巴,琥珀色眼睛里戾气弥漫。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沈仁甫当先便要离去:“前面还有宾客,有什么话等散席了再说吧。”
沈肆虽然是他的儿子,但却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会儿,沈肆怒气未散,理智未归,若是理论只怕沈肆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还是等静一静再说。
当然,他并不打算承认今日之事和他有关。
广阳王妃便要跟着他一起离去。
她正好借此机会,整理一下思绪,看看怎么撇清和这件事的关系。
“既然你们不说,就由我来问。”
沈肆站在原地没有动:“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想害死李蘅?”
他看着沈仁甫夫妇的背影,缓缓将话问出口。他并不着急,仿佛吃定了沈仁甫夫妇不敢就这么离开。
沈仁甫夫妇果然停住步伐。两人一起转头看向沈肆,一时都没有开口。
沈肆并不着急,只静静看着他们。
“你们都先下去吧。”
沈仁甫吩咐下人。
小厮和婢女们连忙应声退了出去。
沈仁甫皱起眉头看沈肆:“你又颠颠倒倒在说什么?谁针对李蘅了?”
他心中有些紧张,沈肆说的这么笃定,难道是察觉到什么了?
广阳王妃见状跟着附和道:“你就算是怀疑你父王,也不该怀疑我。我和李蘅都不认得,虽然之前见过,但今日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和她又没有过节。”
她不管沈仁甫的死活,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反正,沈仁甫从前也没有顾过她的死活,她又为什么要顾及沈仁甫呢?
沈仁甫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这妇人真是越发的不像话了。
“我和李蘅也不熟悉,跟梁国公府更是素无往来。”
沈仁甫也跟着解释。
他看着沈肆的神色,心中竟有些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