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鸿哥,你要放宽心呀,如今回来了,亲人团聚,要高兴才是。”
6兆鸿的哭声让康氏很不自在,一个大老爷们的哭声是真挚的,是自肺腑的,她由不得自己不说话来制止这种场面。
6贺氏随意开始不停的说一句话:“我有三个孙子哩,我有三个孙子哩,我6家不是文权一个单镚哩。我有三个孙子哩,我有三个孙子哩,我6家不是文权一个单蹦哩。”
天刚蒙蒙亮,从北边卷过来一阵团雾,团雾刚从6家大院掠过,6贺氏便停止了呼吸。
6家大院门口的单盘倒头炮引来了东陵村的老老少少,这其中就有随身携带旱烟袋的6兆国和族长柏智麟。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柏智麟的眼帘,他走过去抓住那人的衣襟,6兆鸿回转头,两个男人相拥在一起。
柏智麟别提有多激动了:“兆鸿哥,多少年没有音讯哩,你心好狠哩,十几年不回家,回家就为婶子送终哩。”
“惭愧呀,二老生前没有尽一点孝道,回了家母亲却去世。”
柏智麟给6兆鸿介绍了6兆国:“这是咱村的队长,大小事务都由他掌着哩。”
6兆国很谦虚“不算啥,不算啥,按族规你还是族长哩。”
“我什么族长不族长的,现在不兴这个哩。”
6兆鸿一脸的正色道:“我从在县里读书开始就一直在外面,对家里的风俗一概不知,一窍不通。你们都是自家兄弟,所有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办,看着安排。只要不让人嫌弹咱就行。”
主家的一席话,柏智麟与6兆国就有了放开手脚操办丧事的理由。早饭刚过,6家大院大门口又放了一盘鞭炮。但凡东陵村的人都知道这盘炮是招呼人的。6兆国从灶屋里搬出案板,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成立了6贺氏治丧委员会。
主任委员是6兆国,副主任委员是柏智麟。记账的,端碗的,打坑的,跑腿的,洗碗的,分工明确。谁不知干啥,往名单上一瞅就知道。
柏智麟对跑腿的,特别是去龙湾村去报丧的人叮嘱:“今天烧倒头纸,两天吊唁,三天入土为安,记住了。”
说明白了,第三天早殡,带过客过后就出棺。
中午过后,芸豆家伙班子来到,简单的拾缀过后就开始吹拉弹唱,锣鼓震天。这种场面在年馑后的母猪原可谓是独一无二的。6贺氏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死后是这么的热闹。
第三天的早上,柏智麟早早安排锅上给打坑的做了两道精致的杂烩,吃了就去劈坟,去晚了影响出棺的时间。这当儿夏临泉把6兆鸿拉到了上房里屋。6兆鸿此时已经知道了他与母亲的关系,对他对这个家庭的付出表示感激而又敬佩:“夏叔,啥事,说吧。”
“能不能不劈坟,起坟,把你大与你娘埋在另外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旧的养猪场旁边,那里以前是你家的地,后来被柏耀庭以三亩水田给换了去。柏智麟的爷爷死了就埋在那里,后来建养猪场就被起坟埋在了旁边。柏耀庭死了还没埋哩,就等着埋那里哩。”
6兆鸿感到惊奇:“为什么不埋?那是人家换的就是人家的地了,只要愿意换,哪有反悔的道理。”
“你不知道,柏耀庭不人道。”
“不人道,从何说起?”
6兆鸿更是不解。
夏临泉就把当年柏耀庭以三亩水田换6家一亩旱地的秘密说了出来。6兆鸿更是疑惑不解“你又是从哪里知道这种消息的?”
“是6海驹和憨驴偷听了柏智麟与高艳秋的谈话后,当晚就来告诉我们的。起柏庆德的骨殖怕惊到了乘黄精灵。柏耀庭死后未埋,柏智麟把他的骨殖砌在一个丘子里,择机掩埋下葬。柏智麟第二天就出去了,消失了一整天。回来过后就把自己家门前一压井旁边的大青石运到埋柏庆德原先的墓坑上,又用土掩埋,那用意太明显不过,是用重物压住乘黄精灵。”
“什么乘黄精灵,咱不信这个,这些都是无凭无据的事。6海驹是谁?憨驴在哪?我不知道他们。”
“你不能不信,柏庆德的骨殖挖走后,队长的哥哥6兆开不信邪,在坑底尿了一泡尿,没多长时间,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老是笑,而且是停不下来的那种。没多久就死了,很惨,被关在屋里,媳妇孩子没人搭理他。海驹偷队长家的粮被打死了,憨驴也死了。”
“死了就无对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