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闻笙听到这句话,却并没有选择离开,反而上前一步,径自来到了男人面前。
“我听青棠提起过你,”
她的声音很轻,“他说你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男人。”
她靠得很近,近到再多说一个字,两个人的脸似乎就能碰上。
温清砚眉头一蹙,正要抬手推开眼前的少女,然后他忽然现自己动不了了。
温清砚眼底神色微微一深,视线落在怀中的玫瑰花上。
“不是花的问题,”
鹿闻笙微微弯下腰,漆黑的杏眼盯着男人冷下来的脸色,微笑着说,“你对青棠有恩,我不会利用你对她的喜欢,去算计你。”
再者,那样很容易被眼前的人现。
没等温清砚询问,她继续说了下来,“是我幼年时期,在孤儿院里现的一种植物。”
“将它捣碎泡水后,抹在衣服头上,散出来的味道,会让第一次吸入的人,身体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所以,她衣服上的湿气,并不是因为她在大雪天出了门,而是她特意弄上去的。
温清砚注视着少女那双漆黑清亮的杏眼,眼底似有冷意,却并没有展露在脸上,“我很好奇,你打算怎么让我放弃,去将她带回来?”
鹿闻笙唇角微微勾了起来,看着男人被暖黄色的灯光映衬得轮廓鲜明的脸,“为什么一定要将青棠带回来呢?明明你并不喜欢她……”
起码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落地窗外风雪呼啸。
温清砚手肘撑在椅靠上,看着面前的少女,声音低缓,“也许是因为……习惯?”
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的守护,不甘心他一手养大的人,对他弃之不顾,就这样彻底离开?
有很多种理由,但似乎并没有一个是因为爱情。
鹿闻笙脸上的笑容更盛。
她抬起手,在温清砚的注视下,慢慢地,一件件地脱掉了身上带着湿气的衣服。
“我也很好奇,作为一个虔诚的教徒,教父先生在做出某种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后……还能不能够心无旁骛地面对她?”
温清砚眼中终于浮现出一抹冷意。
他曲起的手指在倚靠上轻轻地敲了下,似乎是在斟酌犹豫着什么。
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指按住了他的手指,鹿闻笙光着身体坐上他的腿,明明她的笑容与声音都温柔地要命,偏生她的眼睛却冷静得可怕,“我知道您还有后手。”
“这里是您的地盘,您只需要轻轻地出一点声响,立即就会有人闯进来,将所有冒犯您的人,拖下去——”
她抬起手,轻轻地触摸他的嘴唇,“但我赌你……不会这样做!”
因为这张……跟鹿青棠相似的脸。
眼前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了解鹿青棠的人。
他亲眼看着鹿青棠一点点地长大,看着那张脸,从幼小可爱的孩童,成长为含苞待放的少女。
而此刻的鹿闻笙……正是温清砚记忆中,那个他一手养大的少女,最肆意美好的模样。
“又或者——”
鹿闻笙的手指,慢慢地滑过男人的嘴唇、鼻尖、眼睛,贴到温清砚耳边,低声道,“比起青棠,您清楚地知晓,我才是那个……最适合你的人。”
温清砚浅色的瞳孔蒙上一层阴影,“她不愿意留在这里,你又为何愿意?”
对比鹿青棠与他二十多年的感情,鹿闻笙与他,除了那个顺手为之的救命之恩外,他们之间再无多余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