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晨避重就轻地说。
“那你什么时候走?”
程舟问。
“明天,快的话今天下午。”
陈晓晨说。
幸亏他们来的及时,再晚半天,估计就只能在电话里告别了。
来的时候兴致就不高,回去的时候更是全员耷拉着脸,陈晓晨的离开在村里没产生多大影响,但是对小学的影响非常大,后来村里又招了个代课老师,一直到这帮小孩上四年级,他们写作文时还经常写陈晓晨,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学校的事儿交给程兴旺头疼,程舟现在头疼的另一桩大事儿,县里发了通知,要统计受损情况,为开展灾后重建做准备。
程舟在群里发了个通知,不到五分钟,村群就被刷了屏,大家都说自己损失惨重,她冷眼看着三个人用同一张图说自家地被淹,预感到这活儿将会无比难搞。
果然不出所料,平常门可罗雀的村委会这几天断不了有人来,几乎都是找程舟,想让她把损失报严重一点,好多拿补偿。
“婶子,这事儿真不是我能做主的,得拍照片,到时候还会有专门的人下来查,不是我上下嘴皮一碰就能拍板啊。”
程舟试图解释,但没人相信她,都觉得她是怕麻烦,或者怕被上面的人骂。
反倒地基和砖都被冲坏的程明一点动静都没有,第二天就要交资料了,程舟没忍住,从微信上私聊了他。
程明几乎是秒回,并且接到消息几分钟后就来了居委会。
“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我。”
程明开心地说,“我那不用担心,国庆前肯定能盖好。”
程舟熬了一夜,总算把文件交上去了,第二天闲了之后,她终于想起来山上的字,罕见地没叫程明,而是联系了程兴旺。
毕竟三大爷是个文化人,说不定能看出来点什么呢。
“你等等,我回家里拿一下相机。”
程兴旺摩拳擦掌,看上去准备大干一场。面对程舟的怀疑,他骄傲地扬起下巴,“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是咱们县摄影协会的会员。”
“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你是咱县作协的会员吗?”
程舟小声嘀咕。
“都是,我还加了书法协会和楹联协会呢。”
程兴旺一脸显摆。
“什么协会?”
程舟这次是真的开了眼,前一个还很正常,后一个,恕她实在不能理解。
程舟没料到,三大爷的装备是真的齐全,他不仅自己挎了仨相机,还让程舟给他拿了一个合起来的三角支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算进山拍纪录片呢。
要进山还是得淌一段水,他们绕过东山,来到满是落石和树枝子的山沟,仰头一看,发现在阳光的照射下,完全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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