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听得津津有味,宽慰了王若与几句:‘不过就是一个妾,你操什么心?晋哥儿喜欢,纳了也就纳了!是,她卖过唱,听起来不光彩。可她自带嫁妆,又和宁远侯府的太夫人是远亲,给你那晋哥儿做妾,还委屈了啊?若不是这样,她找个地主、富户,当大娘子不好吗?”
谁能想到,王若与说着说着,竟然哭了。
如兰没想到事情能这么展,那叫一个荒唐一一康晋还没正式纳曼娘为妾,可好色又糊涂的康姨夫,竟然看上了曼娘!现在父子二人因为这件事情,反目成仇。再加上曼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康家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之前王若与打长柏的主意,谎称康允儿爱慕长柏,王若弗是挺生气的。可事情过了那么长时间,气也消了,她又同情起了姐姐:“康海丰真不是个玩意儿!平时一屋子莺莺燕燕也就算了,还跟儿子抢女人。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真以为自己是李隆基,和寿王去抢杨玉环啊!”
“妹妹,我的命苦啊……康海丰那个混蛋,没个丈夫样不说,还没个父亲样……晋哥儿真是作孽,摊上这样的父亲……”
王若与拉着王若弗的手,忍不住掉眼泪,“我这些年,是怎么熬的啊……当初若是你嫁了康家,也得过着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你现在夫婿、儿子争气,后宅又清净,别忘了你那命苦的姐姐啊……”
如兰知道康姨妈不安好心,又得搞事情了,冷笑两声:“姨妈有话直说。”
“姐姐,你别哭啊!这事情……怎么办呢?要不我让柏哥儿去劝劝晋哥儿,再让我家官人去说康海丰那个混蛋!”
王若与一示弱,王若弗心软了,“如儿,怎么和长辈说话的?你姨妈心里苦,你不安慰两句,还阴阳怪气什么?”
“我的好妹妹,你别和孩子一般见识了……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你不知道,我家那两个天天在闹,我整晚上都睡不着觉,现在脑子里都还嗡嗡的……我寻思着,赶紧给晋哥儿定下个大娘子吧,别让他为这个琳琅姑娘,再惹出什么祸事……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们康家就那么个情况,哪能随随便便说到合适的姑娘。不如你让……”
康姨妈又一次打苦情牌,小心翼翼试探王若弗。
王若弗以为她要打如兰主意,瞬间警觉起来,变了脸色:“不行,想都别想!”
“哎,我的好妹妹,你紧张什么?我知道,如儿是你的心肝宝贝,你舍不得呢。晋哥儿是个糊涂的,我怎么舍得把我的外甥女往火坑里推?当姨妈的打外甥女的主意,那还是不是人?”
王若与看穿了王若弗的心思,连忙解释。
王若弗瞬间觉得自己把人想得太坏,对王若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姐姐啊,瞧你这话说的。你疼我家如儿,我就不疼你家晋哥儿?晋哥儿这事是荒唐了一些,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他一辈子打光棍……你看好了哪家的姑娘,我去帮你说一说,保准你满意!”
“这话可是你说的。”
王若与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没问题!晋哥儿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王若弗拍了拍胸脯,爽朗地笑了两声,“我和你说,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就是那个特别爱做媒的,和我家有交情!我说不通的事儿,我找她去!”
王若与瞬间换上亲亲热热的笑容:“我就知道,妹妹对我最好了!咱们姐妹,血浓于水,别人都是外人。你把六姑娘说给我家晋哥儿吧!反正六姑娘不是你亲生的,不过一个庶女,让她过来,你也不心疼。”
王若弗一听王若与打明兰的主意,瞬间不悦。
先不说盛老太太绝对不可能同意这件事情。单说明兰本身,虽然不是她十月怀胎亲生的宝贝,可这些年相处久了,也有了情分。她怎么舍得把明兰推过去?明兰以后跟着贺弘文,过着简简单单的幸福生活不好吗?
她有些懊悔刚刚话说得太满,此刻不好直接反驳,只能含含糊糊婉拒:“明儿她是个好孩子,而且都记在我名下了……”
如兰见状,懂了大概。既然母亲不好当这个恶人,那就由她出面吧!她伶牙俐齿,反击起康姨妈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姨妈,六妹妹的婚事,由祖母做主,轮不到您在这里指手画脚!哪像您家,一堆庶女,随随便便给人当妾室!”
被如兰这么一说,王若与心越来越虚,可嘴上还得逞强:“妹妹啊,你瞧,如儿都被养坏了,目中无人,对长辈大不敬啊……这种话,是一个小姑娘能说的吗?”
“姨妈是看不起我们盛家的家教?至少我们盛家,没有不务正业、好色糊涂的主君,也没有未婚就想着纳妾的嫡子。”
如兰毫不客气怼了回去,“上次姨妈想把允儿表姐嫁给我二哥哥,听说还想把元儿表姐嫁给舅舅家的王佑表哥……这次,还想让我六妹妹嫁给康晋表哥?都是亲戚,姨妈可真会薅羊毛呢!这算盘打的,谁不佩服?”
王若弗见如兰怼得漂亮,居然还挺得意一一姑娘棒棒的,将来不会吃亏。
可她嘴上也得轻描淡写批评几句:“如儿,以后不能对姨妈那么说话。”
王若与见王若弗没有收拾如兰的意思,又开始挑拨王若弗和盛老太太的关系:“行了,外甥女不懂事,我这个当姨妈的,不和她一般见识。倒是你,还整天傻呵呵的,六姑娘是婚事还由你家老太太做主,不是开玩笑嘛?你是她嫡母,得拿出一个当嫡母的样子!你现在就插不上手了,将来盛家更没你说话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