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为以后的一辈子铲除所有的障碍,那年池漪太弱小了,弱小的连一个简单算计,就能令谢韶筠为她鞍前马后、踟蹰奔走。
谢韶筠听完,缄默了良久。
说:“我后来没看见那些人了,你怎么他们了。”
池漪说没怎么。
只是告诉高利贷,女生父母的地址。
“你做那个导盲犬。也是为了那个女生。”
池漪说:“怎么能这样说呢?那是我研究的课题,非要说联系,全球售卖禁止购入名单里有她。”
谢韶筠不知道要笑还是哭。
池漪主动换了个话题,问谢韶筠:“听说你恋爱了。以后能考虑分个手吗?”
谢韶筠怔了很久,心跳在发动机轰鸣声中,争先恐后的发出鼓噪的声音。
她缓缓抬眼:“脑补挺多。”
“什么?”
谢韶筠回望池漪,良久后,勾勾唇瓣说:“我没有女朋友。”
*
11、
车辆开到开发区,爆胎了。
恰好雨过天晴,天空出现一道斑斓的彩虹,照亮了半边天的位置。
谢韶筠把车停到路边,前头是马路拐口,往上走,有个废弃的铁路。
池漪说要上去看看。
谢韶筠看向她的腰,你能行吗?
池漪说,不是很疼。
又指使谢韶筠:“低头。”
谢韶筠垂眸看了她一眼,放矮身形。
池漪就把手臂绕到谢韶筠脖颈上,指挥她:“你扶我上去。”
“哦……”
谢韶筠小心地避开池漪的伤处,揽住她的腰,给池漪借力,掠过刚才沉重的语气,懒洋洋叫她的名字说:“池漪。”
“嗯?”
“我发现你还挺能顺杆往上爬,得寸进尺。”
池漪笑了,不客气的往谢韶筠怀里又靠近了一点。
两人爬到铁路高处修建的月台上,一左一右坐下来。
老城区地势低,从月台往下看,筒子楼遍布,林立的楼房像禁锢蚁群的烟囱。
不美观,却在雨后天晴的彩虹映衬下,烘托出别致安宁的城市一角。
两人坐下来看了一会儿景色,说了几句无伤大雅互相埋汰的话。
“去美国一开始是学习吗?”
谢韶筠摆动小腿,良久说。
“你走后,我给你打过很多电话,无人接通。。”
“无人区,手机被盗了,那边挺乱的。”
池漪没有跟谢韶筠撒谎的意思,说,手机丢后,实际上,手机卡是可以补办的,但那个时候听见谢韶筠的声音,池漪会熬不住想回来。
三年前,池漪很小,没有力量,所以没有能耐守护真心。
因为谢韶筠把她这颗并不光临磊落的星星捡起来,捧在手里悉心保护着,她这颗星星其实也想照亮摘星的人,保护她的自由与天真。
“我不需要你做那个。”
谢韶筠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她有些小心的接住了池漪递过来的手,握在手心里。
觉得不该那么沉重,换了副语气说:“话说回来,你这些年读语言进修班了吗?说话跟念诗似的。”
“奥,这样就算念诗了。”
池漪弯着眼睛反问。
谢韶筠没说话,心跳声并未戛然而止,而是在缓慢地膨胀后,发酵变得绵长而有力。
谢韶筠想她可能清楚了,重逢后,池漪一直在费劲儿把啦撩她。
也意识到,三年前池漪离开有诸多理由,但造成她离开的原因,可能并不是不爱。
“你妈上回说你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