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想得脑子昏沉沉的,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
等陆凡再次醒来,天色果真已经暗了,他睁开眼便看到昏黄的烛光中黄义关切的眼神。
陆凡皱了皱眉,问:“我这是在哪里?”
黄义忙说:“咱们回来了,想着你醒来出宫也不能自己走,还不如睡着出来,皇上恩准了,趁着宫里没有落钥,我便带你回来了。”
陆凡想要坐起身,黄义忙上前帮扶,还温和的问:“可是口渴肚饿?我这就命人将饭食端来。”
陆凡坐直了身子,黄义将迎枕放在他身后,陆凡靠了上去,虚弱的说:“有劳司尊了,我何时能见见我的人,我有个护卫叫流云,他伤势如何?”
“我知你挂念,已命人去将流云带来,他还好,有些皮外伤,不碍事。”
陆凡心里踏实了一些,又问:“我在宫中怎就晕倒了?”
“你体内余毒未清,今日有些劳累,无碍,有黄药师在,你不会有事。”
这时两名小太监端着托盘入内,另一名小太监将桌几摆在陆凡面前,陆凡确实饿了,待饭菜摆好,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黄义想让小太监喂食,吓得陆凡连连摆手。
待陆凡用过饭,黄义将黄药师找来,把了把脉。
陆凡看着这位满头银丝的老人,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那在桥台县时,便是自己昏迷的时候,这老头来过,也就是说邹奇山知情,不仅知情,之后出狱查案,流云能守在他身边,全是安排好的。
皇上不愿陆凡知道实情。
这世上有什么事是可以守得密不透风的?
黄药师把了脉后,神色平淡的说:“莫再累到便好,我去煎药。”
陆凡没说话,看着黄药师出了屋子,想到今日这老头曾说他要等天黑才会醒来,为何他当时没有困意,反倒是过了一会儿才昏昏欲睡?
陆凡皱了皱眉。
黄义这时说:“流云一会儿就到,我觉着你身边的人陪着你,对你痊愈有益,你还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
陆凡客气的道谢,想说:你将我身世说明。
估计听到这句话后,黄义或许直接就被吓死了。
皇上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问谁便是要了谁的命。
黄义坐在床前,叹了一口气说:“你祖父若是知道你遭了这些罪,怕是要心疼死。”
陆凡靠在迎枕上试探的问:“祖父寒门出身,凭战功封侯,一向不与朝中人走动,司尊却与祖父关系不错,我还真有点想不通。”
黄义笑了笑说:“你祖父因伤闲居之时,常进宫,一来二去的我们便走的近了些。”
黄义话音刚落,门外小太监回禀:“司尊,找的人到了。”
黄义坐着没动,说:“赶紧进来。”
陆凡想要下地,被黄义按住说:“既是自己人便无需这些虚礼,你眼下养病为重。”
说话间流云带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一起进了屋。
“项虎?!”
陆凡看到来人一惊。
项虎关切的问:“师兄觉着可好些了?”
流云拽了拽项虎,而后朝黄义抱拳道:“见过司尊。”
项虎也赶紧抱拳,学着流云的样子说:“见过司尊。”
黄义很是和善的摆了摆手,站起身说:“世子挂念你们,你们说些闲话,尽早让世子歇息,来日方长,你们二人便在府中住下,平日里也可陪陪世子,厢房可收拾妥当?”
();() “是。”
小太监躬身答。
二人赶忙道谢,黄义又嘱咐陆凡定要歇息好,这才出了屋,小太监收到黄义的眼神示意,也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