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入座吧,你我还有要事相商,莫让无关人等扰了兴致。”
林乾安闻言,目光微转,投向了阿戾。
两人目光交汇,阿戾神色依旧执拗,可眸中的光却黯淡了几分。林乾安轻叹一声转身重新落座。
“世人皆知,时势造英雄,亦能毁英雄。林将军大才,何不顺应天命,广开城门,迎接新朝?”
“哼,大皇子所言的新朝,莫不是赤乌蛮子?”
林乾安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自然不是。”
萧珩轻旋茶盏,面色从容平静地继续解释:“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川鸣驿虽守,但已独木难支。赤乌虽强,但未必能得人心。真正的新朝,应当是顺应民心,得天下英雄豪杰之拥戴,方能长治久安。”
“林某愚钝,敢问大皇子,如何建立你所言的新朝,又如何才能得民心之归属?”
萧珩微微一笑,却带着几分深沉:“降与赤乌,俯身称臣,我继大统,名正言顺。”
林乾安闻言,面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什么!”
萧珩早料到林乾安的反应,他理了理衣袍,缓缓起身:“待他日赤乌攻下太元,拓跋翼允我代执朝政,只需每年上贡即可。此举与从前相同,并无实质差别。”
林乾安闻言,面色骤变,她双拳紧握,声音颤抖:“你此言何其荒谬!赤乌之暴行,罄竹难书!他们与先前阿秃尔联手屠戮我太元无辜百姓,血染山河,哀鸿遍野!历历在目;又侵占我太元肥沃土地,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幽云十八郡之仇,更是刻骨铭心,如今郡内太元百姓之惨状,你又怎可视而不见!?此番种种,血泪斑斑,史官笔下,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你!”
林乾安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再次开口道:“若是我等臣服于赤乌,岂非让太元子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重蹈幽云十八郡之覆辙?”
“林将军!”
萧珩厉声呵斥,“世事如棋,一步之差,便可导致满盘皆输。如今太元已如困兽,退无可退,川鸣驿之危,犹如悬于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斩落。你可知,一旦与赤乌硬碰,将会是万劫不复,太元百信将无一生还?”
萧珩脸色阴沉,步步逼近:“你身为将领,这等大错,你如何承担得起?”
他顿了一顿,声音放缓,语气中透出一丝蛊惑:“我今日前来,只是惜你一身大才,若你今日能归我麾下,他日我继承大统,你林将军必将位高权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反之,你若是仍要固执己见,如那蚍蜉般妄图撼动大树,恐怕余家那场戏,又将重演”
说着,萧珩挥了挥手,手持火把的侍卫上前,将亭角两名女子的面纱粗鲁地扯去。
火光映照下,秦之瑶的双眸紧闭,睫毛轻颤,辛三娘则紧咬着下唇,唇瓣已经被咬得失去了血色,
“阿瑶!三娘!”
林乾安见状,心中一紧,快步走向秦之瑶和辛三娘。
见二人神色异常,林乾安眉头紧锁,扭头怒声质问萧珩:“你做了什么?”
萧珩目光在三人间流转,片刻后,他勾唇冷笑道:“你放心,她们并无大碍。只不过先前有些闹腾,给她们喂了点药,眼下应当是药力未散,所以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罢了。”
“解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