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枝无言半晌,气得转身。谁知江上影却突然拉住她,卖关子道:“带你去个地方。”
谢枝来不及阻止,便被江上影拉了出去。扶她上马坐好后,还往她身上套了件从谢枝房里顺来的披风。
那日江上影带着她去了附近的城池,带她将所有的东西都玩了一遍,临了送她回家,到她家门口时塞给她一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蜜饯。
他说:“你放心,我会寻遍天底下最好的医师治好你的病,让你能长命百岁,长长久久地活着。”
那时她体弱,军营里的小孩都不爱和她玩,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她。
她问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江上影想也不想道:“那日我承诺过我会罩着你,你是我罩着的人,我必事事都要待你好。”
自那之后,江上影常常来找她玩,大多也是挑谢枝父母兄长不在家的时候。偶然有次被谢昭逮到,谢昭就拿着红缨枪把江上影压到地上。
“江小公子,生生并非寻常人,她不是你可以随意戏弄的人。往后你不必再来寻她了,我也不会允许生生同你厮混在一起。”
谢昭居高临下地说。
他极其爱护他这个体弱多病的妹妹,若是寻常人还好些,他仔细点看着就是了。可偏偏是江上影,这个在漠北在边关都以性子古怪乖戾闻名的江小公子,这样的人他不放心也不允许他接近谢枝。
无论他是怀着怎样的目的。
江上影却霎时变了脸色,当时他背对着谢枝,叫谢枝瞧不见他冰冷的神色,“为何不行?你是她兄长却也只是她的兄长,你凭什么限制她的一切活动。你们整日扔下她独自一人待在家中,连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你们可知她听见那群小孩玩闹的声音会羡慕,听到别人骂她病秧子会伤心!?”
听到这话,谢昭立时去看谢枝,连手里的红缨枪都扔了,他心疼地说:“生生,是阿兄的错……”
谢枝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恨过谢昭他们,只是心中稍有遗憾罢了。
她摇了摇头,将要开口,就听江上影骤然出声,所说之话如石破天惊,让在场的两人都惊愣住。
“谢昭,我方才所说之话并未蓄意挑拨你和生生的关系,只是我想同你说,生生是我一眼就认定的人,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会竭尽全力弥补她所缺失的部分,让她一世安乐。”
江上影难得做出了向人低头举动,他亲口承诺,毫不犹豫地说:“生生的病我会寻遍天下名医为她医治,若治得好,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与她相守一生的机会,若治不好,我会去殉她,让她去哪儿都不会孤单一人。”
谢昭:……
谢枝:……
当时谢昭有没有答应不知道,只是再碰见江上影带着谢枝偷跑出去时也只当看不见。
那一年谢枝十五及笄,江上影十七。
还有谢枝不知道的是江上影去找她的第一次,他回家问了他兄长,夫子是如何讲男女授受不亲的。
他兄长对他说,“这话的意思呢就是男女有别,非血缘关系不可同席,同住,私自相见。”
他问:“若是私自相见了会如何?”
江在洲瞅了眼只比他低一个头的弟弟,说:“那就要对她负责。”
“何为负责?”
江上影仍是不大懂。
“若是你们两情相悦你便娶她,若是你不喜欢她,那往后就不要再去打扰人家,是为不见,不听,不语。”
江上影沉吟一会儿,说“但我想见她,她与其他人很是不同,我与她待在一起时,就算不说话,也会心情舒畅。”
江在洲挑了挑眉,问:“那人是谢家那体弱多病的小姑娘?”
“嗯。”